一细想,便明白了。
她眸光轻闪,看向易书瑶,“本宫因何事厌恶于你?又何时羞辱于你?”
易书瑶见她一副浑然不觉的坦荡模样,更是气结,认定了她是在装傻充愣,咬着唇道:“娘娘何必明知故问?还不是因为……因为皇上最近多来臣妾这里几次吗?”
近日瑾贵妃有着身孕却依旧被禁足,宫里盛传瑾贵妃要失势。
易书瑶闷声道:“娘娘心中不忿,便用这等龌龊手段……”
水仙闻言,心中只觉荒谬。
易书瑶骤然失宠又复宠,昭衡帝不过是多去她那几次,她倒是自以为多么受宠。
她水仙,还不至于和她计较。
水仙看了眼旁边明显在看好戏的婉妃,便一石二鸟地将她们凑到一堆儿骂了。
“皇上近来去你那里的次数的确不少。可若是因为这个就要怨恨,那最该怨恨你的,恐怕是婉妃了吧?”
“毕竟……皇上可是许久未曾踏足婉妃的宫门了,瑶嫔你说是不是?”
婉妃原本正乐得见她们狗咬狗,没想到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被水仙当众讥讽无宠,脸上假惺惺的笑容瞬间僵住。
然而,水仙虽然被禁足,毕竟是贵妃,谨慎如婉妃不会轻易顶撞。
水仙懒得再与她们做无谓口舌之争,直接对抱着梅花刚走过来的淑儿道:“淑儿,你过来。”
“告诉瑶嫔娘娘,你的名字是何时起的?又是哪个字?”
淑儿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回话:“回贵妃娘娘,回瑶嫔娘娘,奴婢贱名,是贤淑的淑。”
“奴婢自两年前通过小选入内务府时,便登记的是这个名字了。内务府的名册档案皆可查证。”
两年多前?
易书瑶闻言脸色发白,那时她还在易府,尚未进宫。
水仙淡声问她,“瑶嫔可听清楚了?”
本以为,易书瑶如此能作罢。
却没想到,易书瑶察觉难堪后,竟是有些纠缠不休的意味。
“之前……之前是臣妾误会了娘娘,臣妾给娘娘赔罪。”
“可既然如今娘娘已然知道这奴婢的名讳与臣妾相似,听着实在膈应……可否请娘娘慈悲,让这奴婢改了名字?”
易书瑶心道:虽说这淑儿是比她提前入宫,但谁知水仙是不是因为这个与她相似的名字才召她来身旁伺候?
她始终觉得水仙如今位分比她高太多,就会因此羞辱她。
毕竟,曾经她身为入府的庶女时,也给过水仙这个嫡女身边的丫鬟难堪。
易书瑶自认为聪明道:
“否则难免让人以为是娘娘故意挑选了这么个名字相似的奴婢带在身边,终究于娘娘声誉有碍不是?”
水仙端详着她故作低姿态的面容,丝毫没被她的道德高帽所限。
她冷笑一声,“若是本宫不允呢?”
易书瑶见她态度强硬,心一横,竟抬出了皇帝。
“若娘娘执意如此……那臣妾只好去将这些委屈禀明皇上了。”
“就是不知,皇上若是知道瑾贵妃娘娘在禁足期间,仍如此行事嚣张,丝毫不悔,竟与当初的丽贵妃一般跋扈……会作何想了。”
易书瑶的话音未落,众人身后猛地传来了个冰寒隐怒的声音。
“瑶嫔,你不过区区一个嫔位,竟敢如此对贵妃说话,朕看真正嚣张跋扈、不懂规矩的人......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易书瑶只觉胆战心惊。
她骤然转过头,下一刻便对上了昭衡帝沉怒的眼睛。
“皇……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易书瑶跪在地上,只觉得心肝俱颤。
昭衡帝根本懒得听她辩解,他高大挺拔地立在那里,身上的明黄龙袍随风而动,代表的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利:
“冲撞高位,言语无状,还敢以朕来威胁贵妃?谁给你的胆子!”
“冯顺祥!”
一旁冯顺祥垂首出列,“奴才在。”
“传朕旨意,瑶嫔易氏,言行失德,冲撞贵妃,即日起降为贵人,禁足一月,抄写宫规百遍!好好学学什么叫规矩!”
易书瑶好不容易苦练舞蹈,这才在皇上面前重新露脸,又能因皇后提及,在大封六宫中晋位。
没想到,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