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眼的地方,赫然摆着他珍藏的那支银簪。
易兴尧走到妆台前坐下,拿起那支银簪,冰凉的触感让他眼底浮起一抹病态的迷恋。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声喃喃,如同情人间的絮语:
“很快了……水仙,很快你就能回到我身边,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昭衡帝不过是暂时拥有你的躯壳罢了……他懂你什么?他只会让你陷入危险,让你被那些女人欺辱……”
“等我……等我扳倒他,这天下,还有你,都会是我的。到时候,你会知道,谁才是真正能护着你,值得你依附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占有欲,在这间精心复刻的房间里回荡,诡异非常……
……
朝堂之上,昭衡帝还维持着重用易兴尧的假象。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对易兴尧西北的战绩再次给予了高度肯定,赞其“忠勇可嘉,实乃国之栋梁”。
并额外赏赐了黄金百两,锦缎千匹,恩宠显得无比厚重。
后宫里,他也时常去长信宫坐坐,对协理六宫的易贵春表示假意的关切和恩宠。
满宫上下,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帝心已彻底偏向易家,瑾贵妃水仙失宠被厌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然而,深夜的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帝王的暗卫悄无声息地跪在御案前,低声禀告着探听来的事情。
“启禀皇上,易兴尧今日又独自去了京郊一处隐秘别院。那院中……”
暗卫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字字惊心,“内部陈设,与瑾贵妃娘娘当年在易府为婢时所居房间,一般无二。”
昭衡帝执笔批阅奏章的手骤然顿住,朱笔在纸上洇开一团刺目的红。
暗卫继续回禀:“此外,易兴尧还秘密命心腹寻了京城最好的妇科圣手……配置了药性极烈的堕胎汤药。并且在别院中准备了大量女子的衣物用品。”
一声轻响,昭衡帝手中那支上好的紫毫笔竟被他生生捏断!
他抬起眼,眼底是冰冷的杀机,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龙椅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好!好一个易兴尧!”
他声音低沉,蕴含着难以压抑的怒火,“竟敢如此觊觎朕的女人!连朕的皇嗣都敢算计!真是好大的狗胆!”
烛火映在昭衡帝的墨眸深处,他冷笑一声,怒意四起!
——
是夜。
子时已过,万籁俱寂。
礼和宫的侧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道缝隙,一个披着玄色斗篷的高大身影闪身而入。
内室之中,烛火昏暗。
水仙并未安睡,正倚在榻上,柳眉微蹙,一只手轻抚着高耸的腹部。
连日的粗劣饮食和那毫无用处的红枣枸杞汤,让她本就因双胎而格外辛苦的身体更添了几分不适,原本娇养的鲜嫩的脸色,此刻在灯下显得有些苍白病弱。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悄然出现的昭衡帝,眼中并未有多少惊讶,只是露出一抹带着倦意的安心。
昭衡帝快步上前,解开斗篷扔在一旁。
他一伸手便将那看似坚强,实则柔弱的娇躯揽入怀中。
入手的感觉让他眉头紧锁……她似乎又清减了些。
“是不是又难受了?”
他低声问,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朕明日就让人送些东西进来……”
“皇上不可。”
水仙轻轻打断他,昏暗的烛火里,她轻轻摇了摇头。
“戏既已做足,便不能半途而废。此刻若皇上插手,易贵春必起疑心,前功尽弃。臣妾……还撑得住。”
昭衡帝看着她强忍不适却依旧冷静谋划的模样,心中又是怜惜又是钦佩,更涌起对易家兄妹滔天的怒意。
他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沉声道:“委屈你了,再忍几日。”
“易兴尧通敌叛国的真凭实据,暗卫已快马加鞭送回,不日便可抵达京城。届时,朕定将他们连根拔起,为你出气!”
水仙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柔顺:“臣妾不怕委屈。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能彻底铲除奸佞,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殿内烛火摇曳,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投在墙上,交织在一起,显得无比温情。
昭衡帝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