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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暗卫疾步而入,在已然回到御书房的昭衡帝耳边低语片刻。
昭衡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什么?跑了?!”
暗卫回禀:“据易府下人口供,今日天未亮时,便有一人疾驰入府报信。”
“易兴尧闻讯,当即带着数名心腹死士,从府邸后门骑马狂奔而出,直奔西城门而去!此刻……恐已逃出京城!”
“废物!”
昭衡帝怒极,“关闭所有城门!给朕追!传朕旨意,发海捕文书,全国通缉逆贼易兴尧!”
“凡提供线索者,赏黄金千两!若能擒获此逆贼,朕封他万户侯!”
他目光冰冷地看向殿外,语气森寒。
“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朕也要把他抓回来,碎尸万段!”
随即,他连续下旨,十分雷厉风行:
“督察御史易明,教子无方,纵子行凶,革去所有官职,押入天牢,候审。”
“易家所有成年男丁,一并下狱,查清罪责后,流放三千里,永不赦免。”
“易家所有女眷,没入奴籍,发往官奴所!”
“易府家产,悉数抄没,充入国库!”
一连串的旨意,彻底宣告了显赫一时的易家,就此倾覆。
不久后,冯顺祥手持明黄圣旨,带着一队面无表情的侍卫,径直闯入了长信宫。
易贵春听闻早朝变故,她早已心慌意乱,坐立难安。
当她看到冯顺祥那冰冷的脸和侍卫手中托着的那个覆盖着明黄绸布的托盘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地颓坐在圈椅上。
冯顺祥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易氏贵春,勾结逆兄易兴尧,窥探宫闱,伪造账目,构陷妃嫔,其心险恶,罪无可赦!”
“更兼易兴尧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易氏满门皆罪!念曾侍奉朕躬,赐鸩酒一杯,留其全尸。钦此——”
冯顺祥的话还未落地,易贵春已经猛地痛哭起来:“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本宫兄长怎么会通敌?!”
“是水仙!一定是水仙那个贱人,还有易书瑶那个贱种陷害我们!是她嫉妒本宫得宠……皇上是被她蒙蔽了!”
她状若疯癫,猛地就要朝殿外冲去:“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当面告诉皇上,是水仙害了本宫啊!”
侍卫们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拦住了她。
挣扎扭打间,殿门处,一道素雅的身影缓缓步入。
水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宫装,未施粉黛,墨发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白玉簪,仿若祭奠。
她步伐平稳,一步步走向被侍卫制住,仍在疯狂嘶吼的易贵春。
易贵春看到她,如同见了血的野兽,目眦欲裂地嘶吼:“是你……是你!都是你害的!”
“若不是你,本宫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本宫就不该……就不该当初将你推荐给皇上!”
“你个忘恩负义的贱婢!你不得好死!”
水仙侧身,轻易避开了她试图扑抓的动作。
易贵春被侍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像困兽一般发出绝望的嘶吼。
水仙将托盘中的鸩酒递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得可怕。
“易贵春,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当初举荐本宫,不过是想借腹生子?”
“待本宫产子之后,你便会毫不犹豫地去母留子?”
易贵春闻言,眸中闪过一瞬的慌乱。
水仙怎么会知道她的打算?!
殊不知,水仙早已体验过一遍绝望的滋味了。
水仙一身素服,声音平静却重若千钧。
“你们易家兄妹,一个通敌叛国,视边关将士性命如草芥!一个祸乱后宫,视宫规皇权如无物!今日这杯酒,是你欠本宫的,更是你易家欠这天下人的!”
易贵春死死盯着那杯清澈的毒酒,拼命摇头,嘴里依旧恶毒地咒骂。
“一日是贱婢,你终身是贱婢!你就算穿上凤袍也改不了你骨子里的低贱!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这地图炮般的咒骂,瞬间惹得周围出身同样卑微的太监宫女们怒目而视。
水仙不欲再与她多言。
上一世,易贵春是如何折磨她,最终害她惨死的场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