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也紧张地凑近。
“娘,秀儿,客套话不多说。”
水仙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太后突然下旨让你们入宫,绝非善意。这场寿宴,恐怕危机四伏。”
“你们记住,无论是宫里还是宴席之上,饮食酒水需多注意,哪怕是宫女太监例行端上的,除非是经过我们礼和宫自己人手的,否则,千万碰都不要碰!”
水秀闻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睛一亮,立刻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是几根细长的银针!
她晃了晃银针,带着点小得意的低笑道:“姐,你放心,你的纸条我看懂了!我早就准备好啦!”
江氏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你们姐妹俩……竟早就瞒着我做了这些准备?这宫里……竟凶险至此吗?”
水仙握住母亲颤抖的手,轻声安抚:“娘,莫要惊慌。”
“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我们只是提前防备,保护自己而已。”
她转头又叮嘱水秀,“你机灵,但要记住,若有人故意挑衅,或是假装与你亲近示好,你切莫与之硬碰硬,也不要立刻翻脸。”
“以退为进,才能让她们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明白吗?”
水秀认真点头,将姐姐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姐,我懂了……我会见机行事的!”
稍后,便有宫女引着江氏和水秀前往宫中暂时安置她们的别院。
流苏院,虽不及礼和宫宏伟,却也小巧精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院内陈设皆是上好的,床榻上的被褥都是光滑柔软的绸缎,熏着淡淡的馨香。
江氏摸着那滑不留手的缎面,连连感叹:“这……这太铺张了,我们怎住得惯这样的地方……”
母女二人正简单收拾着随身行李,院外便传来了通传声:“韵嫔娘娘到——”
只见韵嫔带着两个宫女,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宫女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韵嫔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容,“听说夫人和姑娘今日入宫,我特意炖了些上好的血燕,给夫人补补身子。”
“一路车马劳顿,最是耗神了。”
她示意宫女将食盒放在桌上,又简单几句说自己平日里与水仙相交甚好,以此博取水秀和江夫人的信任。
水秀想起姐姐的叮嘱,她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双手接过那食盒,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都提高了些,带着点夸张的惊喜。
“天呐!这……这就是燕窝?多谢韵嫔娘娘,韵嫔娘娘您真是菩萨心肠!”
“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还从来没亲眼见过、更没吃过这么金贵的东西呢!这……这我都舍不得吃了!”
她说话时,故意手忙脚乱,胳膊肘碰歪了桌边的一个空茶杯。
水秀立刻慌里慌张地去扶,显得更加笨拙紧张。
韵嫔看着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但她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亲切了些:“水秀姑娘喜欢就好,不过是些寻常东西,不值什么。你们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遣人来告诉我。”
她又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便起身告辞了。
一走出流苏院,韵嫔脸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
她对着身边的贴身宫女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鄙夷:“果然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一点燕窝就惊成这样,真是上不得台面!”
“看来婉妃娘娘和我都多虑了,对付这种蠢货,易如反掌!”
宫女:“娘娘说的是,这样没见识的,定能乖乖喝下您为她精心准备的好东西,保管她丑态百出!”
韵嫔得意地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仿佛已经看到了水秀在寿宴上出丑的滑稽场景。
流苏院内,韵嫔一走,水秀脸上那副懵懂无知的表情瞬间消失。
她冷静地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是一盅炖得晶莹剔透的血燕窝。
水秀没吃也没丢掉,她仔细盖好盖子,竟是要留下的模样。
江氏忧心忡忡道:“这东西肯定有问题,快找个地方倒掉吧!”
水秀却摇了摇头。
“娘,不能倒。姐姐说了,要诱敌深入,就得留着证据。”
她说着,将食盒仔细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