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只要完成这个环节......即使她最终真的药石无医......
水仙在榻上翻了个身,轻抚着今夜伴她而睡的永宁盖着的锦被外面。
黑夜里,永宁睡得很熟,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拱在她的身边,小手不自觉地攥着水仙的衣角。
她将永宁带到这个世界来,以及腹中还未出生的两个孩子,她就对他们有着绝对无可推卸的责任。
只要完成这个环节,她身故后,孩子们将会获得昭衡帝的偏心爱怜......
水仙撑了很久,就在水仙以为今夜昭衡帝不会来礼和宫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外间传来的守夜的宫女发出的请安声。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瓷瓶,不紧不慢地将里面,裴济川提前给她配好的药液一口喝尽。
喝完以后,水仙用锦帕轻压唇角,确认没有任何的破绽,然后才镇定地将瓷瓶藏到榻边的暗格里。
做完这些,她才等来昭衡帝打帘而入。
昭衡帝起初以为水仙早就睡了,动作轻柔了些,进了内室,对上了水仙清醒的眸子,才下意思唤了一声。
“仙儿......”
水仙闻声,朝着他示意了下永宁还在身旁入睡,并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身为帝王,从来没有人敢让他安静。
可此时此刻,看着榻上的水仙,以及躺在里面安睡的女儿,昭衡帝却自然而然地噤了声,并不觉得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觉。
水仙似是感觉到昭衡帝深夜来访,应是有什么事情想说,便清了下嗓子发出了点细微的声音。
守在门外的银珠进来,先是朝着昭衡帝请安后,然后就躬身将睡熟的永宁抱走了。
水仙等永宁被抱走,才从榻上微微撑起身。
身怀双胎的她动作难免有些迟缓,昭衡帝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水仙借着他的手借力坐起。
“皇上,怎么深夜过来了......咳咳。”
话音未落,她突然轻咳了起来。
这段时日水仙常常咳嗽不断,太医都看过也没任何好的办法,昭衡帝熟稔地轻拍着她的背。
然而,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
水仙连声咳着,可咳嗽声并未因此减缓,甚至有些越来越严重了。
她避开昭衡帝,用枕畔的锦帕捂着唇。
昭衡帝轻抚着她的脊背,后来都听到她的咳嗽愈发空重,甚至能听到嘶哑的肺音。
他不自觉地停了动作,掌心却未离开她的身躯。
水仙的每次颤抖、咳嗽,他都能明显地感受到。
终于,咳嗽渐渐止住了。
一场咳嗽好似费尽了水仙的力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拿开帕子。
昏暗的内室里,她余光瞥见什么,下意识将帕子攥紧。
即使水仙已经尽力掩饰了,可昭衡帝还是一眼察觉到她苍白脸上的破绽。
“怎么了?”
昭衡帝皱眉,目光紧锁着她。
水仙摇头,“没什么。”
她随手要将锦帕往袖子里放,却被昭衡帝抢了过来。
展开。
鲜红的血迹落在上面,如白雪红梅般凄美,顷刻便刺痛了昭衡帝的心。
早些时候,易夫人的嘶哑声音宛如诅咒般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您就等着看她油尽灯枯,在生产之时血崩而亡吧......”
“皇上......”
水仙脸色愈发白了,颤抖着手就想拿过那染血的锦帕。
手指尖颤抖了几下,还是无力地垂落了。
“仙儿......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裴济川早点告诉朕!为什么你要独自承受这些!”
昭衡帝嗓音沙哑,他身上的衣袍还带着些从刑部大牢带出的血腥残酷,那是龙涎香都无法压住的。
他伸出手,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入怀中,手臂收得是那样用力,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水仙依偎在他坚实的怀抱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狂乱的心跳。
她气若游丝,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带着认命般的哀凉。
“臣妾卑贱之躯,能为皇上延绵子嗣,已是万幸。死……死何足惜……”
她抬起泪眼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