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表现得……郁郁寡欢……”
水仙仔细地向母亲和妹妹叮嘱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她此行较为冒险,需让家里人心中有底,勿要过于担忧。
水仙一边说,一边看着母亲鬓边愈加明显的斑白,心中轻轻掠过一声叹息。
听着水仙的计划,江氏和水秀虽心中惊涛骇浪,但见水仙如此清醒冷静,也知宫中险恶,连忙点头应下。
母女三人先是说了要紧事,才渐渐放松下来,聊起水仙新生的两位小皇子,聊起日渐长大的永宁,聊起家里以及客栈的一些琐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着,可水仙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母亲和妹妹能伴在身边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
可身处皇宫里,本就身不由己。
如果能用她的自由,换取全家的自由安康,水仙甘之如饴……
正聊着,殿外传来通报,皇上驾到。
昭衡帝大步走入,见江氏和水秀也在,微微颔首,目光便立刻落在水仙身上。
见她依旧是一副精神不济、眉宇含愁的模样,心疼地皱了下眉心。
自她产后,总是看她闷闷不乐,昭衡帝这才以最快的速度接了水仙的母亲妹妹入宫。
没想到,即便如此也搏不来她的笑颜。
“可是又觉得不适了?”
他声音温和,语带关切令江氏与水秀微微侧目。
原来,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遇到在乎的那个人,也是温柔细腻的。
水仙轻轻摇头,勉强一笑:“没有,只是和娘、妹妹说了会儿话,有些乏了。”
昭衡帝深沉的目光扫过江氏与水秀,反手握住水仙的手。
“朕下了朝便来看看你们,不打扰你们母女姐妹相聚了。”
水仙注意到,昭衡帝的眉宇间有一缕淡淡的疲态。
她将这件事存在心里,与母亲妹妹一起,恭迎昭衡帝离开。
等昭衡帝踏出礼和宫的大门,水仙脸上的忧愁一下子收了起来,一旁水秀看她神色变化,只觉得神奇又敬佩。
水仙唤来机灵的听露,低声吩咐道:“找时间打听一下,最近前朝有没有什么关于本宫的事。”
“是。”
听露颔首。
——
翌日。
金銮殿上。
昭衡帝高踞龙椅,面容沉静,听着底下臣子依次奏报政务。
诸般事务看似有条不紊,然而,当几桩紧要军国大事议定后,殿内却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寂。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御史大夫王崇,手持玉笏,颤巍巍地出列。
他乃是历经三朝的老臣,自诩清流砥柱,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皇上!”
王崇声音虚弱,可说出的话却十分自信笃定。
“老臣今日,拼着这项上人头不要,也要弹劾一人!”
似是知道他要弹劾何人,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许多官员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束手旁听,心中已然明了这矛头所向。
昭衡帝眼皮微抬,深不见底的眸子掠过一瞬寒意,声音平稳。
“王爱卿要弹劾何人?”
“老臣要弹劾的,正是当今皇贵妃,江氏!”
王崇昂首挺胸,言辞凿凿,矛头直指水仙。
“皇贵妃自承宠以来,独擅专房,致使皇上后宫形同虚设!”
“皇贵妃出身微贱,不过一家生婢子,德望不足以服众,却骤登高位,已引得后宫不宁,前朝非议纷纷!”
说完这罪状两条,他刻意顿了顿,因年老而浑浊、因弹劾而锐利的目光扫过两旁的同僚,仿佛在寻求呼应。
“太后娘娘凤体违和,久病不愈,京城有人传闻,称是因皇贵妃命格过硬,冲撞了太后凤体所致!此等克亲之嫌,虽属荒诞不经,然流言汹汹,足以动摇国本,皇贵妃岂能脱了干系?”
王崇的一番话将能栽赃的,不能栽赃的,全都扣在了水仙的脑袋上。
王崇大义凛然道:“为江山社稷计,为后宫安宁计,老臣恳请皇上,暂收皇贵妃协理六宫之权,令其于宫中静思己过,以平息物议,安定人心!”
此言一出,几位同样秉持古板观念或与后宫其余妃嫔家族牵连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