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扫过陈嘉树，秦川继续开口。

    “你融了百家之长，看了千万山，好似收获很多，却迷失了自己。

    若自身没有坚持走下去的理由，哪怕你看尽千山万水，可最终只能是忘了为何画山，为何画水！

    那么溪水哪怕成了江河，也只是一条死水！”

    秦川大袖一甩，声音顿时激昂，落入陈嘉树的耳中，不由让他心神轰鸣。

    “我等身为修士，要有自己的原则，身为丹师，要有自己的丹道！”

    “我心有坚，故而万物不可代替，从始至终，都从未消失，永恒常在，视为不变之心！”

    秦川话语铿锵有力，震动整个广场，更是让陈嘉树面色变化。

    他下意识退后几步，双眼露出一抹骇然。

    “你连心都不坚，还敢说融百家所长，甚至大言不惭去融合自身之路，也配在王某面前，讨论丹道！”秦川断然开口。

    此话一出，广场一片死寂。

    可很快就响起了嗡鸣之声，陈嘉树那里更是呼吸急促，内心浮现茫然。

    尤其是秦川身后的黄德善，更是全身震动，脑海嗡鸣。

    他在这一瞬，猛然间明悟了，自己至今为何无法成为红炉，甚至是紫炉。

    “因岁月流逝，我看到太多旁人丹道，被牵引干扰，忘记自己曾经执着追寻的路…”

    黄德善喃喃自语，似有明悟。

    罗兰夫人与宫装美妇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彼此目中的凝重。

    唯独那红脸老者，此刻闭着双眼，没有再睁开。

    四周百花门弟子嗡鸣回荡，秦川的话语，几乎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掀起一股大浪。

    “你…你…”

    陈嘉树面色苍白，其旁的付一鸣同样呼吸急促。

    “自身不变，包容千万变化，任由日月沧桑，任由天翻地覆。

    因心之万变才是真正的丹方，因不变的自身，才是我的丹炉！

    身是丹炉，心是丹方，内外融合，可炼天地万物成丹。

    此丹，就是天，此丹，就是地，此丹，就是整个世界！

    而这…就是王某的丹道！”

    秦川大袖一甩，声音刹那回荡，轰鸣滔天。

    在这声音传出的一瞬，罗兰夫人身边的红脸老者，那始终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此刻所有百花门弟子，无论是谁，都齐齐凝望秦川那里。

    在一片死寂中，每个人的双眼内，都露出无尽奇异之芒。

    更有不少女弟子面色潮红，仿佛深深陶醉其中。

    高台上，黄德善神色激动，怔怔地看着秦川。

    这一刻，他的内心再没有丝毫不服气。

    取而代之，则是一股兴奋，更有自豪。

    只因眼前之人，属于问丹一脉！

    他已经彻底打定主意，等回到问丹一脉后，定要帮助这个王学义完全融入主炉当中。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秦川于此地的言论，将会在不久之后，传遍整个南域丹修。

    此刻，陈嘉树面色苍白，如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