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千雪族人一个个上前,神色露出悲愤。
千雪雅咬着下唇,面色苍白,只是经历了太多太多后,如今的她已不再害怕。
秦川沉默不语。
他望着清晨的天空,看着那些西域的修士,双眼露出奇异之芒,遥望更远的地方。
“算算时间,应该快来了…”
秦川内心泛起嘀咕。
忽然,他双眼猛地一凝,在遥远的天空,出现一片横扫天地的雾气。
“白爷一出,谁与争锋!
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
隐隐传来的声音,让秦川脸上露出古怪的笑......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边陲小镇外那棵老梅树的枝头。少女伏在残碑前,呵出的白气拂过石面,将“死于背叛”四字一笔划去。她笔尖微顿,墨迹在寒风中迅速凝结,仿佛连时间都不愿让谎言多存一刻。
她叫阿芜,是镇上唯一识字的孩子。母亲早年被征入“天书院”抄经,再无音讯;父亲则因私藏《人间录》节本,被官差带走那一夜,只来得及塞给她一本烧了一角的旧册子,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记住,我们活过。”
阿芜从此便成了拾遗者。她在废墟里翻找断简,在墙缝中抠出炭笔写的句子,在老人梦呓时默默记下那些即将消散的名字。她不信神谕,也不信命定轮回,她只信??**人若不为自己说话,就永远没人替你发声**。
此刻,她合上笔记本,轻轻拍去碑上积雪,又从怀中取出一小盏油灯,点燃后置于碑前。火光摇曳,映着新刻的文字,宛如重生。
“林昭……”她低声念道,“你说笔要握在自己手里。可这世上的手,早被铁链锁得太久。”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沉重而急促。三匹黑鬃骏马踏雪而来,马上骑士披玄甲、佩玉简,胸前悬着青铜书匣??那是“天书巡使”的标志。他们奉旨巡查四方,专查“异端史观”,凡有私传《人间录》者,皆以“惑乱民心”论处。
为首的巡使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残碑,脸色骤变。
“谁改的?”他厉声喝问。
阿芜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收入袖中,抬头望他,眼神清澈如冰湖:“我。”
“你知道这是何等大罪吗?”巡使冷笑,“此碑乃‘正史遗存’,岂容你妄加篡改?林昭乃堕灯逆贼,引动命劫,致天地失序,万民罹难!你竟敢为她翻案?”
阿芜笑了,笑得极轻,却像刀锋划过冻土。
“那你告诉我,”她说,“如果她是逆贼,为何忆归桥至今仍在?每逢月圆之夜,桥影浮现,花瓣飘落,上面写的不是律令,不是天谕,而是普通人的名字?是谁的母亲?是谁的孩子?是谁终于敢说一句‘我想你了’?”
巡使一怔。
“还有,”阿芜继续道,“你们烧了多少本书?杀了多少个讲故事的人?可为什么每到深夜,村口老槐树下,总有孩子偷偷背诵《忆归桥赋》?为什么农妇哄娃入睡,唱的是‘心灯不灭,薪火相传’?这些声音,是从哪儿来的?是你家天书里教的吗?”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你们可以毁碑,可以焚书,可以把真相埋进九幽之下。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只要还有一盏灯亮着,你们就永远杀不死记忆。”
风起,吹动她单薄的衣衫,也吹起了袖中那半页焦黄纸片??正是父亲留下的《人间录》残卷,上面有一行林昭亲笔批注:
>**“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