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传出,若有若无。
“仙灵蟾蜍出世了么…可又不像,它太弱了…”
东域,中洲,同样在这一刻,有微弱气息传出,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在一片荒漠的北域之上,一个中年男子正缓步行走。
他往往只是走出一小步,却是一越千百丈!
“是仙的气息,莫非…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突然,中年男子脚步一顿,猛地抬起头。
他所望的方向,正是墨土!
西域的一处山林内,一个老者正坐在山上。
面前有着一张画幕,正画着远处的山水。
这一刻......
风卷残云,天光如洗。阿芜踏出西岭的第三日,雪停了。
她行走在荒原之上,脚印在冻土上留下浅浅痕迹,转瞬又被北风吹平。北斗七星已不再混沌,七颗星辰排布成弧,宛如一座倒悬的桥,将她的身影轻轻托起。胸前玉牌温润依旧,仿佛与那盏重燃的灯心共鸣不息。
第一盏灯已明,愿力归位,命律锁链松动了一环。可阿芜知道,这只是开始。
地图上的九处地点,如同九枚钉入大地深处的铁钉,牢牢锁住这个世界被篡改的真相。而她必须一一拔起,以血为引,以忆为火,点燃那九盏曾照亮人间却被强行熄灭的“守望之灯”。
第二站,是东海边陲的沉舟湾。
据残卷记载,三百年前,朝廷在此设“忘海局”,专司销毁民间口传史书。凡被认定为“悖逆之言”的故事,皆由书傀投入海眼,沉入深渊。而林昭曾亲赴此地,在暴风雨夜登上即将被凿沉的“述史舟”,当着千人之面,将整部《人间录》逐字背诵,声震惊涛。
那一夜,海面浮起无数幽蓝光点,似鱼群,又似魂影。翌日清晨,船只虽沉,但岸边沙滩竟自发排列出密密麻麻的贝壳文字:“她说过的话,海记得。”
此后百年,沉舟湾每逢月圆之夜,潮水退去时,沙地上总会浮现一行湿漉漉的字迹??“我在等一个人来听我说完”。
阿芜抵达之时,正值八月十五,月满如盘。
她站在礁石之上,望着漆黑海面,耳边只有浪拍岩壁的回响。远处灯塔早已废弃,铁架锈蚀,玻璃碎裂,唯余一缕微弱磷火在顶端摇曳,像是不肯离去的执念。
她取出竹笛,贴唇欲吹,却仍无音律流出。但她心中已有旋律??那是她在矿洞深处听见的铃声,是千万人低语汇聚而成的《忆归谣》。
她闭目,轻声吟唱:
>“灯灭了,风还在吹,
>故事断了,心还记得。
>谁在海底埋下名字?
>谁在梦里一遍遍呼唤我归来?”
歌声未落,海面骤然翻涌。
一道巨大漩涡自深海升起,海水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由白骨铺就的阶梯,直通海底。阶梯两旁,矗立着无数石碑,碑上无字,却在月光下泛出青灰光泽,仿佛吸尽了百年的沉默。
阿芜一步步走下阶梯,寒意刺骨,海水却不沾身??似有无形之力护她前行。
至海底,她见到了那艘“述史舟”。
船体半陷泥沙,桅杆断裂,甲板腐朽,唯有船首一尊铜铸女子像完好无损。那人影手持卷轴,目光朝天,面容清瘦却坚毅,正是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