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秦川喷出鲜血,仰天大笑。
他披头散发,身体出现皲裂的迹象,可笑声的张狂,依旧不减丝毫。
四周近百随着秦川一起渡劫之人。
此刻只剩下不到二十多个人还在坚持,其他全部都劈死。
两炷香后,轰鸣震荡。
金雷铃和五雷铃都已完成使命,被秦川收起。
这两件法宝都已经达到一种饱和程度,若是继续吸收下去,只会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一次的雷劫,秦川在承受后,全身似要崩溃。
可紧接着双瞳内的紫意出现,他的身体开始了快速......
夜雨如针,刺破南疆瘴林的雾障。阿芜的身影早已不在枯树之下,可那盏素白瓷灯仍静静燃着,灯焰在风雨中微微摇曳,却不曾熄灭。红莲扎根于血土,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映出无数面孔??那些曾被抹去、如今又被记起的人,在水珠里低语自己的名字。
而世界,正在悄然改变。
地宫深处,黑心剧烈震颤,机械之眼不断闪烁红光,发出刺耳警报:“第九星点燃……真史之门完全开启……叙事锚点崩溃!启动最终协议:**时间回卷?归零计划**。”
一道幽暗漩涡自地底升起,吞噬四周石壁,仿佛要将整个历史倒流至“灯”未现世之前。命律锁链开始逆向运转,试图抹除所有与阿芜相关的痕迹??书籍焚毁、记忆清除、梦境封锁。电视台突然插播紧急通告:“近日流传的‘点灯人’故事系虚构作品,请公众勿信谣言。”学校教材中的《人间录》章节一夜之间被替换为“神话寓言”。甚至连街头涂鸦都被喷上白色涂料,仿佛要将觉醒的火种彻底掩埋。
但这一次,他们失败了。
因为墙上的画没了,可孩子们还记得;书页烧了,可背诵声已在巷口响起;广播断了,可摩斯密码正通过心跳传递。
东京地铁站,一名上班族忽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我爷爷叫陈青山,死于七十年前的矿难,没人给他立碑。”他贴在广告栏上,旁边很快多了一行字:“我也记得。”
撒哈拉难民营里,一位老妇人用沙粒摆出九盏灯的形状,对围坐的孩子们说:“有个姐姐走了很远的路,只为记住像我们这样的人。”孩子们齐声念道:“阿芜,我没忘。”
北极冰原科考队破译出一段古老信号,竟是百年前失踪探险家临终录音:“如果有人听到这段话,请告诉我的女儿……爸爸爱她。”消息传开,全球数万人自发转发,附言:“我们听见了。”
记忆不再是私人的事,它成了集体的抵抗。
***
与此同时,真史之门前的空间已化作一片虚无边境。阿芜踏入镜中,并未抵达终点,而是坠入一条由千万段破碎记忆编织而成的时间长河支流。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流动的画面与声音,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梦魇与荣光交织的洪流。
她看见自己幼年蜷缩在黑水城废墟中,抱着母亲留下的铜牌哭泣;
她看见姑母林昭在火海中高举《人间录》,身后是冲来的黑衣人;
她看见五盏古灯逐一熄灭,又在她掌心重生;
她也看见无数个“伪阿芜”在世界各地宣告放弃,甚至指责真正的她是“谎言制造者”。
但她更看见??
有人撕下通缉令上的她的脸,重新写下“英雄”二字;
有学者冒死整理残卷,将《人间录》译成二十三种语言;
有一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