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独立高台,遥望西疆方向。她手中玉佩温润生辉,内里那缕金光时明时暗,仿佛与某种遥远的存在共鸣。
“他又动了。”她轻声道。
苍牙站在身后,尾巴不安地甩动:“你说他会回来?真的吗?归墟已毁,魂归何处都说不清,万一……他是靠愿力维持一线意识,一旦信奉者减少,就会彻底消散呢?”
“不会。”苏璃摇头,语气坚定,“他若真死了,玉佩早就黯淡。可你看??”
话未说完,玉佩忽然剧烈震动!
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波动扩散开来,如同涟漪荡过湖面。全城百姓皆有所感,纷纷抬头望天。刹那间,星辰移位,北斗第七星骤然增亮,继而划破夜幕,坠向西方!
“星陨示兆!”一名老儒激动跪地,“真人将归!”
消息如野火燎原,一夜传遍九域。
北漠青铜城擂鼓三日,东海渔民用灯火连成海河,西雪山脉祖灵殿钟声不绝。百万民众自发点燃烛火,摆出“秦”字阵型,仰望苍穹,静候归来。
而就在这万众期盼之中,老乞丐终于抵达南岭。
冥河边,芦苇摇曳,一如当年分别之时。他站在对岸,望着那座熟悉的营帐遗址,久久不语。忽然,一阵清风拂面,带来熟悉的幽香。
苏璃来了。
她从林间走出,星陨剑背负身后,眸光如寒潭映月。当她看清对岸之人时,脚步猛地一顿,呼吸几乎停滞。
“你……”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一场梦。
老乞丐笑了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模样狼狈不堪:“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苏璃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心尖上,“他们说你消失了,说你融入了源核,成了天规的一部分……”
“我确实进去了。”他说,“也确实差点没了。但三十万人喊我的名字,百万生灵记得我的事,这份‘信’太重,伪天道压不住,归墟锁不住,就连时间,也不得不让我回来。”
苏璃猛然扑上前,一把抱住他。
没有言语,唯有泪水浸透衣襟。
良久,她才松开,狠狠打了他一拳:“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知道我们等得多苦吗?苍牙每天喝酒骂你,炎尾狐偷偷供你的牌位,连村口的小孩都在画你断链的样子!你以为消失就是解脱?你欠这个世界的,还没还完!”
秦川揉着肩膀苦笑:“我不是回来了么。”
两人并肩坐在河边,一如往昔。
夜色深沉,星光洒落河面,宛如碎金浮动。
“接下来怎么办?”苏璃问,“旧势力蠢蠢欲动,民间已有流言,说你是假神,说新天规是祸乱之源。甚至有人开始祭祀玄黄老者的残魂,妄图复活天规碑。”
秦川凝视水面,淡淡道:“那就让他们试试。”
“你不怕?”她侧目看他。
“怕?”他笑了,“我连归墟都走过一遭,还有什么好怕的?真正的规则,从来不是写在碑上的字,而是刻在人心中的信。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他人点灯,为弱者执剑,为不公发声,那天规就不会倒。”
他顿了顿,望向远方:“但我不能一直靠传说活着。我要现身,要说话,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神,也不是仙帝,我只是个选择不说‘认命’的人。”
翌日清晨,南岭愿堂。
苏璃召集逆命盟核心齐聚。苍牙、炎尾狐、火莲卫统领、义军将领悉数到场。当秦川踏入大殿时,全场寂静。
有人颤抖起身,有人跪地叩首,有人掩面痛哭。
“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