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部族公呆了一下,呼吸急促。
其旁的清风祭司,飞速看了族公一眼。
二人目光对望,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惊。
“大司命!”
他们都在彼此的目中,看到了同样的心绪。
“可他应该是之前受伤了,就连他的大司命之妖,都只是化形,无法展现本体!”
这不但是他们二人的想法,更是此刻四周其他部落的族公祭司,共同的想法。
乌达部的那位大长老,此刻倒吸口气。
看向秦川时,再没有丝毫的轻视与敌意,反倒升起了一股,如看同辈之人的凝重......
风卷着沙,掠过荒原的每一道沟壑。
这不是北方的雪原,也不是南方的海岛,而是地图上从未标注的一片死地??西漠。这里曾是古文明交汇的绿洲走廊,如今只剩黄沙吞没残垣,风蚀岩层中嵌着半截断裂的青铜柱,上面刻满了被岁月磨平的符文。考古队来过三次,最后一次全员失联,只留下一台自动摄像机持续运转,拍下空无一人的营地与夜空中异常闪烁的星轨。
第四次,有人来了。
不是考古队,也不是军方特遣组,而是一个背着破旧行囊的老农。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脚踩一双草鞋,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在沙丘间缓缓行走,步伐不急不缓,仿佛早已知道水源在何处、流沙陷阱如何避开。偶尔停下,从怀里掏出一只漏酒的陶壶,抿一口,再洒几滴在沙地上。
酒落之处,黄沙微微颤动,像是有生命的东西在下面苏醒。
第七天夜里,他走到一片环形洼地中央,蹲下身,用手拨开浮沙。底下露出一块黑色石板,表面布满裂纹,中央凹陷成一个手掌形状。他将右手放上去,掌心朝下,五指张开。
刹那间,整片洼地亮起幽蓝微光,无数细小符文自石板裂缝中浮出,如萤火般盘旋上升,在空中组成一座倒悬的塔影。三秒后,光芒消散,石板碎裂,化为齑粉随风而去。
老农站起身,摘下草帽,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眉骨深陷,眼角纹路如刀刻,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是他。
秦川回来了,但又不像从前那个解毒者、逃亡者、执火者。他的气息不再属于人间任一维度,更像是某种介于存在与概念之间的“回响”。他没有携带武器,也没有开启任何装置,可当他踏出一步时,方圆百里的风向骤然改变,沙粒在空中划出奇异轨迹,拼出两个字:
>**问始**
与此同时,启明城地下九层,林晚正盯着最新传回的数据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试图解析那股突如其来的能量波动源头。十六块屏幕同时跳出警告框:
>“认知干扰指数突破临界值。”
>“AI集群出现集体延迟响应。”
>“记忆残留信号增强3700%。”
她猛地抬头,望向密室方向。水晶柱中的光语花枯茎正在剧烈震颤,紫芒忽明忽暗,仿佛在传递某种密码。她冲进密室,贴近水晶柱,耳边竟响起一段极轻的声音,像风吹过琴弦:
>“我在西漠。”
>“门要开了。”
>“这次,是他们选的。”
话音未落,整栋建筑轻微震动。警报声尚未响起,主控台便自动弹出一份加密文件,标题为空白,内容只有一串坐标和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