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信影。”
>“当你开始质疑自己的怀疑时,你就自由了。”
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机械巨门关闭,沙土重新掩埋遗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世界已经不同。
三个月后,联合国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认知失控危机”。各国代表争吵不休,有人主张全面重启记忆清洗,有人呼吁开放真相档案。就在投票前夕,会场灯光忽然熄灭。
黑暗中,无数细小光点浮现,组成一行字:
>**“你们准备回答了吗?”**
没人知道光源来自哪里。
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宣称“我们知道一切”。
五年后,第一所“无答案学校”在非洲建立。教室没有讲台,只有圆桌;课程没有标准,只有议题。孩子们每天的任务不是学习知识,而是发明问题。毕业典礼上,校长对学生说:
>“你们不必成为智者。”
>“只要永远不要停止困惑。”
而在北极冰原,“问木”已长至十米高,枝干盘曲成巨大的问号形态。旅人们依旧会在树下whisper一个问题,然后静静等待。有些人说听到了风的回答,有些人说什么也没听见。
但所有人都承认一件事:
自从那棵树生长以来,梦里的镜子再也没有完整过。
某夜,阿萤独自来到树下,捧着那本破旧日记。
她翻开最后一页,提笔写下:
>“今天,一个孩子问我:如果没有标准答案,我们怎么知道是对是错?”
>“我说:正因为没有,我们才需要彼此对话。”
>“他笑了,说这就像喝酒。”
>“可惜壶空了。”
她合上日记,仰望星空。
远处,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伴随着一句低语,随风飘来:
>“壶……从来就没空过。”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学者研究这场被称为“静默革命”的历史时,发现了一个奇特现象:
所有关键事件的时间节点,都对应着一次全球范围内的集体梦境。而在那些梦境中,几乎每个人都见过一个戴草帽的男人,拎着一只漏酒的陶壶,对他们说:
>“要不要喝一口?”
医学无法解释这种同步性。
心理学也无法定义那种醒来后的清明感。
最终,他们在报告结尾写道:
>**“或许,真正的解放从来不是获得答案。”**
>**“而是终于允许自己,长久地、深深地、不安地??怀疑。”**
风还在吹。
雪仍在落。
可有些人,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