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香菱这里沉默思索的瞬间,天空上的蜘蛛腿,已直奔秦川而去。
秦川的身体外,寒冰蟾冰丝急速环绕,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蛹。
转眼间,就与这蜘蛛腿,碰到了一起。
远远一看,如有一把黑色的镰刀,直接斩在秦川身体三丈外,被寒冰蟾阻挡。
一顿的瞬间,巨响滔天。
轰鸣回荡,一股强烈的冲击,刹那就向着四周轰隆隆的横扫开来。
不断的卷动间,掀起了旋风,使得四周八方修士。
全部如狂风扑面,身体不由自主退后开来。
秦川全身......
夜雨初歇,山雾如纱。回音谷的四朵思辨花虽已凋零,余晖却仍在空中流转,像一道未散的誓言悬于天际。晨露从叶尖滑落,滴入泥土的刹那,仿佛敲响了某种沉睡已久的节拍。
阿梨跪坐在碑前,指尖抚过那行“这里曾埋葬千万句话”,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卷走:“赵承志……我们还在说。”
她身后,十几名年轻人正将一箱箱录音带搬进新落成的“心声塔”??一座由废铁、碎玻璃与旧书页焊接而成的螺旋高塔。每层都嵌着扬声器,日夜播放着从各地收集来的真实语录。昨夜刚录入的,是一位母亲在孩子临终床前的呢喃:“对不起,妈妈不该逼你考第一名。”声音响起时,整座山谷的鸟群突然齐齐起飞,盘旋三圈后才归林。
阿梨站起身,望向地底入口。那道被封存多年的石门如今已敞开,内里不再阴冷死寂,反而有微光自深处渗出,如同呼吸。十年前,她曾随少年老师首次进入遗址。那时他们只能靠火把照明,脚下是坍塌的梁柱与断裂的数据线;如今,通道两侧镶嵌着由情感波动激发的荧光苔藓,只要有人心中涌起真实情绪,它们便会悄然亮起,照亮前路。
她一步步走下阶梯,脚步轻缓,像是怕惊扰什么。尽头处,那朵无名之花静静悬浮在岩心凹槽中,根系缠绕着赵承志留下的笔记本。书页早已泛黄脆裂,可文字依旧清晰,甚至比当年更显鲜活??仿佛不是墨迹写就,而是用灵魂一笔笔刻下的印记。
阿梨蹲下身,取出怀中一本崭新的册子,《夜述录?终章》。这是她耗时五年走访百城所编,收录了自安宁舱事件以来所有公开忏悔、抗争与觉醒的声音。她轻轻将它放在花旁,低声道:“您种下的种子,已经长成了森林。”
话音未落,花瓣忽然微微一颤。
不是风吹,也不是震动。那是一种纯粹的回应,只属于倾听者与诉说者之间的秘密语言。紧接着,一股温润的波流自花心扩散,掠过她的眉心,直入脑海。无数画面奔涌而至:
??东海海底,那位工程师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手中紧握一张泛黄的照片,嘴唇无声开合。年轻赵承志站在床边,泪水滑落,却仍坚定地按下录音键。
??北荒寒墟,少年第一次在炭灰上写下“风是从南边吹来的”那天,窗外残根蓝光闪现,老屋梁上一只蜘蛛正结网,丝线恰好组成一个“听”字。
??镜城幻境崩塌瞬间,一名女子从虚拟婚礼中惊醒,发现丈夫早已离世三年。她抱着骨灰盒痛哭整夜,第二天却走进录音亭说:“谢谢你骗我那么久,让我还能再爱一次。”
??苏禾在西漠洞穴中翻动《夜述录》竹简,忽见最后一片简上浮现出一行新字:“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落款竟是她二十年前早夭的女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