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奸辩》(2 / 2)

骨,民主宪政的魂魄,不过是等着被时代碾碎的活化石!"

    李鸿章的白须突然缠住他的脖颈:"所以你就要给化石注射东洋鸡血?我在天津机器局造枪炮时,你还在穿开裆裤!现代化不是靠认贼作父实现的!"

    秦桧却若有所思地搅动雾气,幻化出两个交叠的华夏:一个是衣冠南渡后融入江南烟雨的文明,一个是元清两代异族统治淬炼出的新族群。"兆铭啊,"他像毒蛇吐信,"你错在把棋下得太明。真正的交易要像酿酒——等百年后开封,谁还分得清哪些是原粮,哪些是后来加的酒曲?"

    四、历史法庭的终审

    突然整个空间扭曲成岳王坟前的模样。秦桧的铜像开始融化,铁水在地上汇成八个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李鸿章的朝服化作万千份《时务报》,铅字如蝗虫扑向汪精卫。而汪精卫喉间发出的不再是话语,竟是南京大屠杀遇难者的名册。

    "别演了!"虚空中有少年声音冷笑。三人惊见雾气凝聚成谭嗣同的面容,戊戌六君子的血在他衣襟绽放梅花:"我辈当年甘为变法流血,就是要告诉后世——华夏的脊梁宁可折断,不能弯曲!"

    恰在此刻,窗外传来南京市民夜哭招魂的哀歌。汪精卫疯狂翻找文件想证明"曲线救国"的成效,却抓出满手紫金山的泥土——里面混着江东门白骨带的磷火。秦桧和李鸿章的身影在哭声中渐渐透明,如同投入历史长河的石子,只留下涟漪状的嘲讽。

    五、黎明前的镜子

    破晓时分,侍卫听见汪主席室内传来玻璃破碎声。冲进门时,只见汪精卫对着一地碎镜癫笑。镜片里映出无数个分裂的倒影:有着秦桧的谄笑,李鸿章的疲惫,还有他自己年轻时在广州街头演讲的激昂。而所有倒影的瞳孔深处,都映着同一轮血色朝阳——正从埋骨地的地平线升起。

    "原来我们都是..."汪精卫用碎玻璃割破手指,在"大亚洲主义"纲要上画出一个无穷符号:"过去、现在、未来的连锁人质..."

    晨光刺入时,那些血画的曲线突然开始蠕动,变成青史字句的锁链,将三人永远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而柱基深处,隐约传来岳武穆的吟啸与谭嗣同的笑声,正在一寸寸撑裂这用诡辩砌成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