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4)

sp;   “马院里那番话,是刻意说给我听的吗?”

    “是。”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周围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连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鸣啼也显得格外清晰。

    郁竺瞥见武松的手,紧紧攥着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轻叹一声,再次斟了一杯酒,递向武松,对方却雕塑般未有任何反应,酒杯悬在半空,最终只能无奈地收回。

    “兄长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能预知你那日会返回府中,又为何清楚你会从那个角落翻入院内吗?”

    “为何?”武松的眼神没有聚焦,飘飘的越过郁竺,看着她身后的空气。

    郁竺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梦?”

    “对,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刻意忽略武松的目光,郁竺径自说了下去:“中秋那日不久,我便梦到兄长被刺配恩州,蒋门神派人在飞云浦杀害兄长,但兄长得以逃脱,回到都监府寻仇,一连杀了十五个人,我也死在兄长刀下,后来官府要缉拿兄长,兄长便四处漂泊无依,

    了此一生。

    随着郁竺的话语落下,武松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凝视郁的眼神中难掩复杂之色,良久,他笃定道:“你不是玉兰。”

    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但郁竺并未感到意外。武松虽与玉兰此前并无太多交集,但他心思细腻,短短相处便能摸清一个人的性情。

    失忆之说,虽能解释那些突然掌握的学识技能,却无法掩盖她与玉兰迥异的性格。逃离都监府后,她更是未曾有过丝毫掩饰,武松能发现这一点,并不奇怪。

    此时若再用失忆来搪塞,无疑是对武松智商的侮辱郁竺略作思忖,抬眼望向武松,说道:“兄长以为,人之所以为人,其根本在于躯体,还是灵魂?”

    武松闻言,不禁一愣,略一思索,却觉这话中似有玄机,不禁疑惑,躯体与灵魂,难道还能分离?

    未等他开口,郁竺又道:“兄长认下的妹子,一直都是此刻的我。”

    武松听闻此言,心中惊涛骇浪翻滚不息,他虽曾听闻戏文里借尸还魂的离奇故事,却总觉是虚构,未曾相信过这等奇事。然而此刻,这番场景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上演,令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抬眼看向郁竺,中秋之夜太过久远,彼时那女子的面目已在他记忆中模糊,但眼前的她,和他一起从那如地狱血海般的都监府中逃出,又一路扶持。

    确实,她从未害过他,甚至在遇到她之后,武松觉得自己那如草芥般的性命,也仿佛挺直了起来。

    因此,即使他早就发觉郁竺的言语中,有许多不能细细推敲之处,却还是选择相信她。今日补上结拜仪式,本也是为了告诉她,无需畏惧旁人言语,却不知为何到了此处,还是将梗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幸亏,郁竺没有因为他的不信任而生气。

    思及此处,他自嘲地笑了笑:“是兄长愚钝了,问出这番话,妹子别放心上。”

    “哦?是吗,我倒不记得兄长说过什么。”

    二人相视一笑。

    此时夜已深重,即便以兄妹相称,武松亦不好在郁竺房中久留,如今话已说完,收拾好桌案,他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