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秃秃的脑袋时,不禁失声:“鲁大师?”
女子见郁竺认得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鲁智深看了看地上两具横七竖八的尸体,眉头微皱,憋出一句:“你们在作甚?
郁竺也觉得这场景有些不可思议,反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鲁智深“噢”了一声,挠了挠头解释道:“洒家想着还欠你两件事,不做了不踏实,索性就跟着你再看看。”
“那便帮我做这第二件吧,把这尸体处理了。”郁竺指了指脚下。
那女子一听,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指着那小庵着急地说道:“恩人且慢,这外头怕是还有个道童。”
鲁智深闻言寻去,果然在小庵的侧边的院落里,发现一个身首分离的少年。
见尸体已被找全,女子再次开口道:“这里是我祖上坟庵,我们且将坟茔刨开,棺材起开,把这尸首丢进去,定不会叫人发现。”说罢又从栅栏的草门后面寻出一个铁锹递来。
鲁智深接过铁锹,随后快速将几具尸首拖到一个较大的坟茔旁边,也不顾得在那女子面前刨她祖坟这事儿多怪异,当下就挥动铁锹,一锹一锹地将土铲开,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几具尸体掩埋完毕。
鲁智深忙着埋尸的时候,郁竺和那女子则沿着来路仔细检查,将一路上滴有鲜血的泥土都翻了一遍,确保面上看不出血迹,再将其踩实,忙完这些,已是两更天。
三人又回到那庵里,稍稍喘息了一口气,那女子便朝郁竺重重一拜:“奴家姓张,小字唤作芝芝。今日幸得小娘子仗义援手,保全了这条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郁竺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姑娘言重了,今夜姑娘临危不乱,出手果断,亦是救了我性命。”
说来这张芝芝倒是个奇人,眼见爱人横遭不测,竟能强压悲痛,佯装晕倒,等到关键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这份胆识,在这个时代的女子里并不多见。想到这里,郁竺劝解她道:“逝者已逝,还望姑娘不要太过哀伤,且忘了今夜这等事,往后好生
过日子。”
谁知张芝芝闻言竟然轻笑起来,也不顾鲁智深和郁竺面上闪过的疑惑之色,兀自笑了一会儿才说道:“他死了,奴家开心还来不及。”
鲁智深皱了下眉:“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女子怎如此薄情寡义?”
张芝芝并未理会鲁智深,眼中却闪过一丝伤感,转而面向郁竺说道:“小娘子有所不知,奴家本是这岭下张太公家女儿,这道士来我家投宿,说是善习阴阳,能识风水,我爹娘就请他到坟上观看地理,谁知他见奴家便不肯去了,把我爹娘哥嫂都
害了性命,将奴家囚在这里,那道童也是他从别处掳掠来的。”
原来竟然是灭门仇人,难怪她埋起尸来毫不手软。
鲁智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便不再言语。
倒是郁竺听着张芝芝的话有些耳熟,略一思忖,试探着问道:“这处莫非叫蜈蚣岭?”
那张芝芝面露惊色,说道:“小娘子怎知?那道士说这岭好风水,他便自号飞天蜈蚣王道人。”
郁竺心中了然,果然是武松夜走的那个蜈蚣岭。
原著里,武松离开十字坡后,走了不久便来到了这处地方,杀了这个道士和道童,救出这名女子。而自己来了之后,二人逃亡的路线和时间都发生了改变,这名女子也就被道士又多挟持了将近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