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是。押司能为我送来这珍贵孤本,我都不知该如何答谢才好!这里不少东西皆是当年在大相国寺的庙会中偶然海得的,虽说价值并不高昂,却都是货真价
实的古物呢!‘
郁竺知道她和赵明诚在金石学领域颇有建树。所谓金石学,其实就是考古学的前身,主要研究一些青铜器、石刻文字之类的。
她自是不好意思开口向李清照讨要人家多年积攒的古董,想了想道:“先生若是不嫌弃,不知可否赐我一幅墨宝?我对先生的文才钦佩至极,若能得先生墨宝,于我而言便已足矣。”
李清照一听,笑道:“这有何难?我这便为押司填词一首就是。”
“真的假的?”郁竺顿时喜出望外,自己竟能获此殊荣,被大词人李清照写入词中!这怎么不算一种名垂青史呢?
想到此处,她连忙道:“甚好甚好!”
李清照款步走到书案前,伸手取来笔墨,略作沉思,而后便提笔蘸墨,只见笔锋在宣纸之上肆意游走,片刻之间便已写就。
郁竺凑近看,只见那宣纸上墨迹未干,赫然陈着一阙《渔家傲》:
秀目星光明若曙,娇容映月花羞妒。文若涌泉才思,挥笔处,词章焕彩如星雨。
世乱寇凶扰远渚,苍生罹难悲无路。竺女深谋施妙举,擒贼蠹,仁风善政民安住。1
李清照的词,自然是好词,郁竺一眼瞅到下阕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乐得合不拢嘴,待墨迹一干,便将这宣纸叠好,仔细收到衣袖里。
二人又坐了会儿,李清照亲自为郁竺表演了一番点茶技艺,那动作行云流水,茶末在她的摆弄下似有了生命,郁竺看得入神,待品茗时,只觉茶汤滋味醇厚,竟丝毫察觉不到一丝涩意。
捱到将近中午,郁竺才不得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别,毕竟她现在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儿,实在不算闲。
李清照将郁竺一直送到门外几百步的地方,方才止住了脚步。从归来堂返回府衙的路上,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郁竺感觉自己脚底都在生风。
然而,这份愉悦,在踏入府衙的瞬间戛然而止。
刚迈进府衙大门,只见公堂里竟然有不少人,慕容彦达更是少见地升堂,郁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悄悄绕过去,却听见醒木猛得一敲,那慕容彦达喝道:“大胆奸觉,还不快快拿下。”
几人立即向郁竺扑来,将她按倒在地。郁竺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得怔在当场,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奋力挣脱了束缚住自己的人,大声申辩道:“知府何故冤枉人?”
慕容彦达并未回应,倒是旁边一个五旬官员踱步而出,一把攥住郁竺的手腕,从她袖子里掏出那张纸,展开向周围陈列道:“结识赵李二人,让他们为你写赞词吹捧,郁押司这小吏当得倒是有滋有味,你可知这赵李二人都是什么来历?”
未等郁竺回答,那人便继续道:“赵明诚之父赵挺多次上疏针对蔡太师,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更是那臭名昭著的元佑党人,你如此曲意结识他们,难道不是奸党。”
郁竺看着他,这才想起来,此人就是那个于推官。当初三山贼寇来犯那晚,因为不服韦喧的安排,被当场卸了权,如今这般蹦出来指摘自己,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慕容彦达利用他与韦喧的私怨,指使的他构陷自己。
不得不说,慕容彦达好像变聪明一点,竟然学会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招,也给自己弄出了个枪手来。
说话的间隙,韦暄和武松等人也纷纷赶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