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4 / 6)

; 念及此处,郁竺直截了当地问道:“兄长可是担忧我此次擢升,亦被人视作棋子,沦为朝中一方势力对付另一方的工具?”

    这话虽说有些直白刺耳,但武松还是点了点头。

    郁竺顿时沉默了,这个可能性,方才她不是没有想过。这大宋朝的晋升机制哪有这么公正透明的,些许功绩便能即刻升迁,若是这样,梁山好汉早就一个个拖朱红紫、腰束金带了。

    想来想去,问题怕是还出在那封给呼延灼的信上,里面提到了高层贪墨军饷一事,难免被有心人利用,以此来对付政敌。

    只是即便如此,这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且不说抗旨乃是大逆不道之事,单是她自己内心深处,也实在舍不得放弃。

    想到这里,郁竺转而问道:“那兄长当初为何还要答应施小管营?”

    武松默然??虽明知自己是棋子,却还照样为施恩冲锋陷阵,只不过是因为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机会太难得了。

    武松不回答,郁竺却知道他心里如何想的,武松当初的境遇何尝不是她如今的境遇??位高之人恩赐她这个当棋子的机会,难道她要挑肥拣瘦的吗?

    想通此关节,郁竺再次抬起头,眼中满是坦然:“兄长还记得结拜那天晚上和我说过的话吗?”

    武松被问得一愣,那晚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重新闪现,他依稀听到了自己曾经豪情壮志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但有所求,只管放手去夺。不争不抢,哪里会平白落得好事,且去拼他个天高地阔!”

    他再次抬眼看向郁竺。

    是啊,如今她不正是这样做的么?

    从都监府跟着自己出逃的那一刻起,她其实就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和风险的道路,一路走来,也并没有丝毫的轻松顺遂,可她从未有过退缩之意。

    只不过她向前走得速度太快,快到武松发觉自己渐渐有些跟不上了。一身好功夫能为她做的越来越少,看着她即将远赴京城,他却率先替她害怕起那波谲云诡的官场了。

    想到这里,武松不禁暗自哂笑??曾经那个说“且去拼他个天高地阔”的自己,怎竟成了这般畏首畏尾的模样。

    他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无法左右大局,那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她多做些事情吧。

    念头既定,武松缓缓地从身后解下一个包袱。

    郁竺只顾着和他说话,竟未曾留意到他身后还背着如此大件的东西。此刻她才仔细打量起那个包袱,只觉似曾相识,片刻后想起来,她之前给武松收拾行囊时,好像在他衣柜里见过。

    只见武松将那包袱放到了案上,开口道:“这里装着的是我自来到青州后所积攒下的全部金银,虽数量不算太多,但应付一阵子的日常开销想来是足够了。你此去东京,方方面面都需要用钱,花费必定不少。我能帮衬你的实在有限,这些金银就

    权当是哥哥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

    郁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目光落在那沉甸甸的包袱上,良久,才真诚道:“多谢兄长。”

    武松所言不虚,郁竺心里也清楚,自己初到东京,无论是租赁房屋,还是人情往来,都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原本还盘算着向张青与孙二娘暂借一笔钱财,待日后手头宽裕了再行归还,如今武松送来的这笔钱,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将金银给郁竺后,武松一时间竞觉千言万语都凝噎在喉,只剩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