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我等凭何御敌?“
“若大人觉此事尚远,我们就说一些的。一旦联盟结成,我们无非就是和金两面夹击辽国,彼时大人拟哪路大军出征?”
“自然是河朔军......”
童贯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他想起了河朔军才过去不久的“光辉”战绩??五千官军败给了一千贼寇。
那让西军出征,河朔军去西北换防?种师道能答应吗?他深知种师道脾性,此事恐怕很难顺遂,且河朔军若真遇上西夏,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那能调动的只有禁军了......罢了,近在咫尺,虚实他岂能不知?早已沦为膏粱子弟之伍,徒有其表。
童贯想到这里,方才惊觉大宋兵力恐怕远逊于自己先前所料,细细究来,除西军外,竟几无可用之兵!
郁竺所说的这个“最难的关节”,或许真的切中要害了。
他虽然是个宦官,内心却是有一番志向的。之所以竭力推动联金抗辽,也是因为若能收复祖宗失地,那他将成就太祖之后,整个大宋旷古未有之奇勋。
然若事败,他也会沦为千古罪人。
童贯忽然后怕了起来,猛得抬眼看向郁竺:“那你说该怎么办?”
郁竺一口气道来:“借此次兵败之事,整饬河朔军,同时提振禁军战力。其一,补足军队员额,严惩空俸之举,其二,加强操练,指挥将领与麾下士卒要相知相熟,而且不能仅仅像连环马阵那样空有花架子、临阵怯场,也就是说要开展实战演
习。”
童贯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两点都极难施行,第一点,牵涉众多利益纠葛,第二点,兵将分离本就是为防武将拥兵自重,若将领与士卒过从甚密,时常操演,岂不是授将领以权柄?陛下焉能应允?”
郁竺知道童贯会这么回答,当即挑明道:“第一点尚需徐徐斡旋,急不得,第二点我却有个两全的法子。”
“两全之法?”童贯眼前一亮,“说来听听。”
“以五百人的指挥为一个单位加强平日里的训练,这个责任就落实到指挥使身上,也能使他熟知麾下士兵。战时,统帅居中调度指挥使,如此,纵各指挥间配合偶有差池,抑或某些指挥兵败,也不至全军一败涂地。当然,在此基础上尚需构建相
对完备的情报信息体系,竭力?少因各指挥之间沟通不畅而产生的弊病。”
如何防止尾大不掉,又要提高军队战斗力,是历代帝王都两难的问题,郁竺知道以现在的通讯手段和层级管理的能力,想要形成一个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机制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的想法就是??宏观层面行不通,就只能微操了,即加强营级单位的战斗能力,权柄下放,越过最容易被猜忌的中高级将领,实行扁平化管理,增强枢密院对于军队的控制力,同时强化对部队的信息化管理,提高枢密院统筹协调的能
力。
这两点,她相信现在应当没有人比她理解得更透彻。如果她来实行的话,就可以借此机会掌握一部分的军事力量,并且构建起自己的情报系统。
郁竺的观点虽然非常新颖,但童贯是上过战场的人,自能领会其言确有道理。而且增加中低级军官的权限,变相削弱高级军官的权力,于他更有裨益,这样他就可以将手切切实实地伸入军队之中,安插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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