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南美建制(二)(2 / 2)

永乐大帝 焚琴煮鱼 1870 字 1天前

刚搭起的茅草学堂),考中者送北平府做官;战死的,勋骑名分传子,矿奴免役十年。

“准了。” 朱高燧从怀里掏出块木牌,上面刻着 “下等勋骑?王”,“让你孙子开春就来,矿奴给你挑两个壮实的。但你得教印加人凿矿,教会一个,多赏你十斤玉米。”

王老铁捧着木牌,手都在抖,突然往地上一跪,磕得冻土咚咚响:“俺谢殿下恩典!俺就是累死在矿洞里,也得让这些红毛蛮学会凿石头!”

印加矿奴们听不懂汉话,却看见王老铁手里的木牌,还有明军递过来的玉米饼 —— 他们知道,跟着这个疤脸将军干,有饼吃,有柴烧,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像 “土兵” 那样,摸到铁家伙。

傍晚时,学堂的茅草顶总算盖好了。朱高燧让人把二十个汉民孩子和十个印加头人的子弟赶到学堂,让从北平府来的老秀才教他们写 “大明”“赵王城”“银”“金” 几个字。

“记好了,” 朱高燧指着黑板上的字,声音比炮声还响,“汉民子弟学不会,打板子;印加崽子学不会,让他们老子多缴十斤金子!”

老秀才吓得手都抖了,手里的戒尺掉在地上。有个印加小崽子咯咯笑,被他老子 —— 阿塔瓦尔帕的祭司 —— 一巴掌扇在脸上,赶紧跪直了学写 “银” 字,炭笔在木板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夜里的汉王城,火把在风雪里摇摇晃晃。铁匠营的叮当声、军户磨枪的霍霍声、学堂里孩子背书的嚷嚷声,混着印加人烤火的咳嗽声,在海岸边织成一张乱糟糟的网。

朱高燧坐在议事厅里,看着刚画好的《拓殖图》:红色的 “军卫区”、黄色的 “土千户辖地”、黑色的 “矿场”,还有片用朱笔圈出的空白 —— 那是阿塔瓦尔帕说的,西边三天路程外的金矿。

“周武,给父皇写奏报。” 朱高燧用手指敲着金矿的位置,左脸的疤在油灯下泛着红,“就说‘军卫制’镇得住汉人,‘羁縻制’拢得住夷人,‘勋骑制’能让人拼命。开春再派五千移民来,有铁匠、有农夫、有能认字的,咱就能往西拓,把金矿圈进来。”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让火器局多送些铅弹和火药,防潮的那种。告诉父皇,这儿的红毛夷说不定开春就来,老子得让他们知道,这南美海岸,现在姓朱了!”

周武刚要走,就见王老铁举着块银矿石冲进来说:“殿下!新矿道里有银脉!跟条白蛇似的,能采十年!”

朱高燧接过矿石,在油灯下看 —— 银星闪闪,果然是富矿。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油灯都晃了:“赏!给王老铁升中等勋骑,再赏他个印加婆娘暖炕!”

王老铁愣了愣,随即老脸通红,搓着手嘿嘿笑:“谢殿下!俺…… 俺一定教出更多凿矿的好手!”

窗外的风雪更大了,却盖不住各处的动静。军户的茅屋里传来磨镰刀的声音,土兵的营地里飘着烤骆马肉的香,连印加人的村落里,都有人在学唱明军的军歌,调子跑得上天入地,却透着股子热乎劲。

朱高燧知道,他的制度像颗种子,已经在这冻土上扎了根。军卫制是根,羁縻制是蔓,勋骑制是花,用不了多久,就能结出金灿灿的果 —— 有粮食,有银子,有能打仗的兵,还有越来越多认 “大明” 二字的人。

“周武,” 他把银矿石扔给亲兵,“明天让文书把这三制刻在石碑上,立在城门口,让风吹日晒都磨不掉!告诉所有人,在汉王城,只要肯流汗、敢拼命,就有奔头 —— 这奔头,比金子还实在!”

周武应声而去,议事厅的油灯映着朱高燧的脸,那道疤在光里仿佛活了过来,带着股子狠劲,也带着股子热乎劲。远处的银矿洞口,火把还亮着,王老铁正领着印加矿奴们凿石头,叮当声在风雪里传得很远,像在敲打着一个属于大明的、崭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