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长子,理应为家族分忧!”
“理应为家族分忧?”
林澈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讽刺至极。
十年前他穿越到此,本以为能在这武勋世家里大展拳脚,谁料穿越当天就被送去北蛮为质。
这些年在北蛮,他每日活在严密监视下,不得不装疯卖傻。
好不容易熬到十年之期,满心期待能感受血脉亲情,谁知等待他的竟是这样一出好戏。
“父亲!”
林澈忽然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咱们暂且不提娶亲之事。”
“我六岁离家,在北蛮为质十载,今日归来。”
“您不问我在北蛮过得好不好,不问这半月舟车劳顿累不累,甚至到现在我连口热饭都没吃上。”
“您……就半点不心疼吗?”
林隐川眉宇间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威严:
“这么大个人了,吃饭还要人操心?”
“来人,给大少爷准备饭菜!”
管家战战兢兢上前:
“老爷,大少爷回来得太晚,饭是有的,只是菜……”
“剩菜呢?”
“都喂二少爷养的大黄狗了。”
不过片刻,管家端上一碗冷饭,那米粒早已凉透发硬。
林家主母不耐地摆手:
“自己长着手,往后吃饭这种小事莫要再劳烦旁人。”
“快些吃,吃完再说娶亲的事。”
林澈盯着那碗冷饭,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林隐川心彻底凉了。
关于他的身世那也是惨不忍睹。
便宜老爹林隐川和生母的往事,更是一出标准的负心汉戏码。
当年林隐川还是个落魄兵户时,与林澈母亲青梅竹马。
从军前信誓旦旦,说什么“等我出人头地,凤冠霞帔来娶你”。
结果呢?
这厮立下赫赫军功,还被前镇北王看上,麻溜地当了乘龙快婿,早把乡下苦等的姑娘忘到了九霄云外。
后来林隐川回乡祭祖,纯粹是为了全他那“孝子”的名声。
林澈的母亲不知内情,还以为情郎衣锦还乡,是来接她去京城享福的。
一夜糊涂账后,林隐川提上裤子就走,潇洒得一去不回。
再后来,林澈母亲发现珠胎暗结,在流言蜚语和思念煎熬中硬生生熬了三年。
最终郁结成疾,撒手人寰,留下年仅三岁的林澈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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