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弟,那咱们就三日后见了。”
邹掌柜拱了拱手。
“三日后见,掌柜的慢走。”
林澈笑容可掬地挥别马车,直到那吱呀声消失在巷口,他才转身,抬手拍了拍那扇破旧的院门。
“谁呀?”
门内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警惕的女声,如同黄莺出谷,却又蒙着一层薄纱。
“是我,林澈。”
“吱呀”一声,院门被拉开一条细缝,一张清丽绝俗的小脸从门后探了出来。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正是方家小姐方清雪。
见到林澈,她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虽然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从来就没干过几件靠谱事。
行事跳脱,想法怪异,但不知为何,此刻看到他安然归来,方清雪那颗悬着的心,竟莫名安稳了几分。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完全舒出来,目光就被林澈身后那堆得像小山似的麻袋吸引了过去。
她顿时睁大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小嘴微张,足以塞进一颗鸡蛋:
“那些……那些是……”
“哦,没什么!”
林澈语气轻松得:
“我买了些苞米回来。”
“买?”
方清雪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扑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身上满打满算就一百二十文钱,而这些苞米,看那数量,怕不是有上万斤!一百二十文买上万斤苞米?
京城的苞米何时贬值到这般地步了?
看出她美眸中的惊疑,林澈解释道:
“一百二十文自然买不了这许多。”
“我卖诗挣了些银子,给粮铺交了三两定金!”
“还欠了粮铺一些钱,三日后再还。”
方清雪秀气的眉毛立刻蹙了起来,像两弯笼上轻烟的新月。
这家伙说谎都不打草稿,能卖的诗词那篇不是上上之作?
就他呆在北蛮,蛮夷之地为质十年,能做诗。
打死方清雪都是不信的!
想到这,方清雪不由眼神一黯。
明明家徒四壁,连明日米缸能否见底都未可知,他怎么还敢赊账买这么多苞米?
这林大少爷,莫非真是过去锦衣玉食惯了,全然不知柴米油盐贵?
林澈却顾不上详细解释,伸入怀中将剩下的一两银子,连同一百二十文钱交到方清雪手中。
“去买些吃食,记得要买些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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