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昭耿直地说。
“啊,可,可你刚才唤了我,你知道我姓什么。”黄水落微张着唇,眼中露出疑惑。
“那是因为今日在育秀阁,你顶碗顶得不好,我听见嬷嬷教训你了。”闻安昭对视着黄水落的双眼,拽着耳边的发丝,认真又有着些不好意思地说,毕竟她看到了别人窘迫的时刻。
“这,这样吗。”黄水落难为情地说,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三百多秀女,只有她被嬷嬷训斥了,黄水落又羞又尴尬,红着脸低下头,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看见黄水落这副害羞窘迫的样子,闻安昭颇有共鸣,又感到有趣,她突然觉得她们可以交好。
“但是我现在可以认识你了。”
黄水落闻言,惊诧地抬头,看见了闻安昭那双干净的眼睛,她听见她笑着说:“我姓闻,名安昭。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闻,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安,礼乐昭兮股肱良的昭。爹爹说我生在太平盛世,于是以我之名赞美文治武功的君主。我十五岁了,爱吃绿豆糕,喜欢漂亮衣裳,你呢?爱吃什么?喜欢什么?”
这些都是她从闻安昭行囊中的家信中得知的。
“我,我姓黄,名水落,娘说希望我长得很好看所以起名水落。我十六岁,爱吃糖葫芦,喜欢,我没有喜欢的。”
“那你现在随时都可能发现自己喜欢的事物了!”闻安昭眉眼弯弯,眸中闪着欣喜的光。
“你说的好对!”黄水落合掌惊喜。
“嗯嗯,咳咳!”闻安昭也激动欣喜起来,一时喉头发痒咳出了声。
“你还好吗?”黄水落牵起她的手,关切地问。
“没事,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说起来,你那日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然落水了!”黄水月拍着胸脯后怕地说:“赏花那日我听说花雀欣让你去那偏僻之处折花,便知晓你处境也艰难。我们这些小官之女人微言轻,只能被这些高官之女使唤。”
“不怪雀欣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与旁处相比,那里的花虽然不如花圃中的春花清艳,但我却认为胜在开在无人处,美得无声。”
“我却觉得那里的花太过幽寂,无人记得的盛开有何用?下次可不能为了花落水了,不值当。”
这才几句话,水落姑娘就暴露了碎碎念的唠叨性子,闻安昭立即摆摆手,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遂又讲起了其他趣事。
两小姑娘聊得无非是哪件衣裳好看,今日的宫规好长好森严之类,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话很是投机,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屋内另外三人了。
就在两人欢欢喜喜快要手牵手义结金兰时,就听顾长缨唤了一声:“水落,我们走。”
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发觉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才默契地转头,却发现厢房内其余三人不知何时皆注视着她们,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奇怪。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
“发生了什么?”闻安昭向黄水落使眼色。
“不知道。”黄水落同样不解地微微摇头。
对面三人也同样各有心思——
顾长缨不解:她们这么快就如此要好了?
白玲珑思忖:没想到闻安昭遇到黄水落这样的人居然活泼了起来,物以类聚吗?
花雀欣冷哼:这个闻安昭又在装什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闻安昭和黄水落都是擅察言观色之人,两人都自觉地默默分别回到白玲珑和顾长缨身后去了。
白玲珑来不及关注这个,当下最重要的是几日后的殿选是否真的要提前,若是真的,顾长缨又对此了解多少。白玲珑小脸一肃,看向顾长缨道:“顾秀女既然来寻我,自是有我能相助之处。你何不明说,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总好过一个人费尽心思。”
“谁与你我们?”顾长缨不屑,只见她指着闻安昭,花雀欣和白玲珑三人,一个一个道:“一个傻子,一个疯子,一个戏子。你们如何配和我称‘我们’?”
“你!”
“戏子”二字一出,白玲珑瞬间变了脸色,她自幼身份尊贵,受人追捧,从没人敢用戏子侮辱她!
“看来顾秀女是执意不愿与我合作了?”
“是又如何?”
“不如何,顾秀女的祖父是盖世功臣,我如何能与顾秀女作对,我只是希望顾秀女能一直这样有恃无恐!慢走,不送!”
顾长缨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