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正是春末夏初,此时天气宜人,草木欣然,七慕身着读书人的长衫,背着她的包袱,分明是离别之时,却有一种难得的自在与闲散,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款款的走在梧桐镇的街上。
梧桐镇本就人口稠密,再加上繁华的商贸和五月初五将近的端午节,更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七慕一个人走着,她饶有兴致的边看边走,倒也不觉得无聊。
“啪!”的一声,七慕的视线被一个茶楼里的说书人给吸引,只见那个说书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原本喧闹的茶楼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静得好似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听得到。
说书人见状,很是满意的抚了抚他的胡须,宽袖一挥,高扬起声音来,洪亮的开始道:
“话说,在战国年间,有一个穷书生,路过那丞相府,丞相府有一个美丽大方的千金小姐……”
七慕站在茶楼之外,只听了几句,便觉得索然无味,丝毫没有想要往下继续听的意思。
平心而论,那说书人讲得倒是真的不错,只是,他的话本实在是太过老套,无甚趣味。
七慕只大概听了个开头,便知道,那说书人讲的大约是穷书生和千金小姐的故事,这无非就是男女之间不合实际的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
见状,七慕面上略笑了笑,心里却是摇了摇头,她抬起脚步就继续往前走,可还没走两步,七慕脑中灵光一闪,唇边扬起一个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硬生生的又往后倒了回去。
七慕微仰起头,看了一眼那茶楼的牌匾——听雨茶楼,她笑了笑,抬步便走了进去,找了大堂的一个偏僻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一边品茶,一边听书。
听雨茶楼,这名字取得倒是不错,人在楼中坐,雨在楼外落,听雨品茶自快活,就是这说书的剧本不太好,令人乏味。
但是,这个缺陷,却刚好给了七慕一个良好的赚钱的机会,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话本吗?在现代信息爆炸的时代,不说金庸的经典武侠小说,就是小白文也是百花齐放。
写个好的话本,或许费时费力还不讨好,但是,若是要抄个话本,那就简单多了。
七慕默默的听了一会,待到说书人的故事告一段落,他暂且坐下来休息喝水,
七慕才笑着招手,让茶楼里的跑堂伙计过来。
那伙计一过来,七慕便先主动打赏了他五文钱,笼络人心,笑道:“我想和你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聊几句,小兄弟可否方便帮我递句话?”
那跑堂伙计一脸的市井样,他很是自然的收了赏钱,道了声谢,热情的说道:
“这位客官,您且稍等,我过去问问。”
七慕点了点头,对着那个跑堂伙计微微一笑,道:
“先生若是问你,我找他做什么,你就说我这个有个极好的故事,想请他过来评论一番。”
“好勒,客官!”
跑堂伙计满面笑容的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着去了说书先生那里,给七慕递话。
那说书先生闻言,便看了七慕几眼,又问了那跑堂伙计几句话,过了一会儿,那说书先生喝完水,解了渴,便缓步朝七慕走去。
说书先生所在的说书台子是在茶楼的中心,一楼大堂和二楼的包厢都是环绕在说书台子的四周。
因而,说书先生一动,茶楼里的人便都看得见,有些在等候下文、脾气急躁的听众更是直接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说书先生。
众目睽睽之下,七慕自是有所感觉,但她仍旧面带微笑的安稳的坐着,前世她身为总裁,见得大场面多多了,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那说书先生约莫四五十岁,虽然他的短胡子已经有些夹白,但是看起来仍旧神采奕奕,他打量了七慕一眼,笑道:
“这位客官,听伙计说你有好故事要与我说?”
七慕站了起来,她对着说书先生笑了笑,很是礼貌的拱手,道:
“小子不才,素爱空想,想着想着,便想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来,方才听先生说书,先生自是说得极好,只是故事未免太过陈旧,毫无新意。”
“所以小子便想着,若是我能将那些个故事写出来,编成话本,不知道先生这里收不收?”
那说书先生原本还以为七慕要给他讲故事,或者是早已写好,当下只是要请他一看,却没想到七慕转眼便问起那些俗事了。
说书先生的脸色未变,但看向七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