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刚醒,迷糊之中听到有人问他,便也哼了一声,权当是应了,他睡颜惺忪的揉了揉眼睛,随后,又把手伸到脖子后,摸了摸,发出一声轻轻的痛呼。
他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手依旧放在脖子后面,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脖子上会这么痛?”
闻言,徐成和七慕对看了一眼,随后,两个人尴尬的笑了笑,七慕说道:
“许是在树上睡久了,树皮粗糙,你被硌到了,你再揉揉,待会应该就好了。”
常胜听了,往后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背后竟然是树,他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那把它硌了的树,常胜从地上爬起,语气不是很好,说道: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了?我记得,我们之前不是在开会的吗?”
徐成闻言,赶紧接话,把话圆了回来,他说道:
“是,我们开会了,但是我们已经开完会了,后来因为大麦做事情不周全,把小怜惹得生气了,你又把大麦教训了一番。”
“之后,我们就在树荫下聊天,常大哥你可能是累了,聊着聊着你就睡着了,其他人都先离开了,就我和大东家聊得投机,便留下来陪你了。”
徐成的话,把前前后后的因果都说清楚了,七慕也仔细的听着,她大约明白了,可能是常胜每蛊毒发作一次,他便会有些失去控制,变得暴躁易怒,而后,等蛊毒发作完了,常胜又会恢复平时的模样。
只是,他会对蛊毒发作的时刻的记忆很模糊。
常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病,徐成也不想让他知道,由此,七慕明白了为什么徐成不同意她的意见。
因为要常胜乖乖的待在一个地方,短时间之内可以用借口骗过她,可是长时间的话,却是根本瞒不过去的,必须要告诉常胜真相,常胜才有可能配合。
其实,七慕觉得告诉常胜真相也没有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是好好的去解决它,而不是躲避,长痛不如短痛,这种事情不可能隐瞒常胜一辈子的,他总有一天要知道的。
最迟,便是在找到治疗的方法的时候。
不过,七慕尊重徐成的个人想法,常胜最信任的人应该是徐成,这件事情由徐成决定也好。
听到徐成说的话,常胜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有些印象,不过不深就是了,常胜对着徐成点了点头,同时,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恩,咱们走吧,大太阳在这里多热呀,树荫底下好乘凉,可也不是这个时候呀,老大,徐成,走了…………”
看常胜拍拍屁股就走的模样,七慕和徐成再次无奈的对视,随后,他们俩个也跟着进店里了,大中午的,待在外面确实是太热。
等会进去,让招弟倒些凉水来喝,再吃些水果,七慕边走边想着,唇边一抹笑意,很淡。
忙里偷闲,莫过于如此了。
吃过中午饭,徐成又来找七慕,看他那畏畏缩缩又满腹忧心的模样,七慕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七慕摆摆手,说道:
“你看着办就好,只要他不伤人,我这里怎么样都可以,但若是有一天,你觉得你也控制不住了,再来找我,到时候,大家就得开诚布公了。”
最后一句话,七慕说得有些隐隐的严厉,但徐成听了,脸上却笑出了一朵花来,他笑着对七慕拜了拜,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处理完徐成,姜老让小源送来汤药,说是滋补身体的补药,药效温和,最是适合七慕这样的人用,而招弟见小源端着药碗上来,她也很是贴心的送了一些蜜饯来。
七慕端起药,闻了闻,那中药的味道很重,是极不好闻的,她抿了抿唇,眉眼间流转着淡淡的难受的意味,似是怕药苦,模样娇俏又调皮,像极了不肯喝药的小孩。
不对,七慕在这个年纪,确实还算得上是半个孩子。
小源看着,想到了爷爷(姜大夫)说的那些话,露出一个苦笑,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方是爷爷细细的斟酌出来的,这药是我仔细的把控着火候烧出来的,每一滴都很珍贵,是我们的心意,希望大东家你的身子能够调理得好一些。”
招弟站在旁边,也附和说道:
“就是,这回您瞒着姜老,可怜姜老还要为东家您操心,东家您就快喝了吧,蜜饯我都准备好了,身体好才是顶顶要紧的。”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