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春花的事情就定了,在出知府大门时,七慕又吩咐府兵去店里一趟,把这件事情和招弟讲一讲,让她今天给阳阳他们准备东西的同时,把春花的嫁妆也理一理。
七慕念在之前的情分上,特别加了一句:
“春花毕竟是店里的老人了,女子嫁人一辈子也就是这一次了,不必亏待她,能多给一些就多给一些,也算是店里对她的祝福了。”
银月在旁边听着,眼眸里含着笑意,还有一丝不解,道:
“叶主子果真是极好心的人,只是春花姑娘的事情似乎做得不是太好,叶主子您为何还要这样厚待她呢?”
虽然他从前并不在七慕的身边伺候,但无奈自家主子对叶主子上心,所以叶主子的事情她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尤其是这春花,若是他家主子身边出现这样的人,老早就打杀了。
七慕笑了笑,在上马车之前,她踮起脚尖,拍了拍银月的肩膀,道:
“许多事情,不是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或许,它会是彩色的。春花确实在很多方面让我失望,但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她和招弟,还有大福,是第一批来到我的身边,支持我的人。”
“因此,我选择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她已经要离开了,我希望自己能够厚待她,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心软,而是一种胸怀。”
此番话,银月一生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了,他看着七慕优雅的上车,突然明白了自己家的主子为什么会弃京都的各家闺秀,反而惦记一个小镇上的小姑娘。
她的容貌,不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那种。她的才艺,肯定也比不过从小就被培养的小姐。就连她的家庭背景,只怕也入不了大雅之堂。
可就是偏偏这么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姑娘,却能有这番思想,却能有那样的胸怀。
她,很是适合自家的主子。
许久,见银月迟迟未上车驾车,七慕掀开车帘,问道:
“银月,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傻了呀?快上车吧,咱们赶着要去河边呢,指不定常胜和徐成都着急了。”
银月听着那有些调皮的语调,他微微无奈的勾唇,点头叹息道:
“是,叶主子。”
刚在心里夸她,马上就原形毕露了,看来还是苏家的大小姐要合适一些,出身高贵,言语妥帖,起码苏小姐不会这样说话。
在七慕的要求之下,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河边,那时已经中午了,按理来说,此刻应该是没有人的
可是这时的河边,却有着许多光着膀子的汉子,热火朝天的在干活。
银月看着这样的景象,为难的蹙了蹙眉头,叶主子是个小姑娘家,男女有别,应该避讳才是,要是他家主子知道了………银月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他不能做出“对不起”自家主子的事情,还是带着叶主子回去吧,银月动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马不安的嘶吼了一声。
七慕在马车里,感觉到马车明显已经停了,可是为什么银月迟迟不叫她下车,七慕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她倒是没有瞧见那些情景,只是道:
“银月,你又怎么了?这不是到了吗,我要下车了。”
说着,七慕放下窗帘,掀开车帘,她都不用银月准备车凳,就自己麻利的下了车,当自己的脚踩在结实的土地上时,七慕畅快的伸了一个小懒腰。
七慕打着哈欠道:
“呀………还是在地上的感觉好,那马车颠婆得要死,把我的头都快震晕了。”
银月苦着脸去放马车,又给马喂水喂草,他的内心是真的无奈,总不能把叶主子又塞回去吧?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他家主子自己来解决吧。
到处转着、指挥着的常胜看见七慕,立即笑了起来,高声喊道:
“大东家,这里呢,快过来呀。”
七慕听见,转头去看,她先是看到了光着膀子的各种汉子,高的矮的,黑的白的,瘦的胖的,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穿着都很破烂,一看就是穷人家。
中午的阳光太热烈了,七慕抬起手来遮,也是,如果不是穷人家,怎么会选择来干这种活呢?这可是苦活。
七慕朝着常胜他们走过去,陶八和徐成也在他的身边,银月跟在七慕的身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在内心叹息道:
“下一次,还是要让叶主子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