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壮,你还护着他做什么?他牵着然然,却让然然摔成这个样子,如果他们不是亲兄弟,我都要怀疑阳阳他就是故意的!”
杨丽丽此刻正在气头上,因而说话有些口不择言,阳阳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听到杨丽丽的这些话,一下子就掉了起来,哭得越发大声了。
他哭着说道:
“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妹妹为啥子会摔倒,娘,我没有故意要害妹妹的………”
叶大壮看见这样的杨丽丽,心里有点生气了,但瞧见她身后的然然,然然的脸上伤成那个样子,只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长大了要留疤的。
叶大壮只好叹息着将阳阳护在身后,他说道:
“好了,阳阳才几岁?他懂什么?说不准是然然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你不要迁怒旁人,我现在去找方大夫过来给然然看看,你先守着然然。”
然然一直挣扎着喊痛的模样,和她脸上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让杨丽丽几乎要丧失所有的理智。
她这个小女儿,从小就被寄养在别人家,好不容易接回来了,却还要受到这种磨难………
杨丽丽发狂了:
“叶大壮你说啥子,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还不够吗?我们去种田,前脚才刚走,后脚然然被他推下床,还有,然然要喝水,阳阳就是不给她倒,然然只好自己去倒,要不是我回来得巧,然然那次可能就被水烫到了,还有………………”
听着杨丽丽说的话,叶大壮眉头紧蹙,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去找方大夫来看看然然。
阳阳越听,心里却是越委屈,那种不被人相信的心酸的感觉,就像有一条大河把他和杨丽丽隔开了一样。
阳阳哭着推开叶大壮,跑出屋子,却和匆忙进屋的七慕撞了一个满怀,七慕手中的锅铲没有握稳,掉到了地上,沾了灰尘,阳阳哭道:
“姐姐,我没有,我没有…………”
阳阳一向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很少有这么哭泣的时候,见状,七慕心疼得不得了,也顾不得什么锅铲,她直接抱住他,给阳阳擦泪水,问道:
“阳阳,咋了?!”
阳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口,叶大壮也旁边挥了挥手,示意七慕先带阳阳离开,七慕瞧了一眼杨丽丽那边,沉默的点头,拉着阳阳就离开了。
两个人走到大树底下,阳阳在七慕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七慕前脚刚走,叶大壮后脚也离开了,他带着钱袋子,和七慕说了一声:
“闺女,你和阳阳先别回去,你妹妹伤成那个模样,你娘气头上呢。”
说完,看七慕点头,叶大壮便匆忙的离开了,他小跑着,去找方大夫。
等叶大壮走后,阳阳才缓缓的抬起头,那双大大的眼睛肿得很桃子一般,阳阳的声音带了很厚重的哭腔,他再一次说道:
“我没有要故意让妹妹摔倒。”
七慕微笑着,看了一眼自家屋子的方向,她眼底泛着泪光,她轻轻回答道:
“我知道,我们阳阳很乖的,在店里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妹妹,怎么可能会故意让妹妹摔倒呢………”
阳阳听到七慕说的话,再一次哗啦哗啦的哭起来,他还稚嫩的声音问道:
“那娘亲为什么不信?”
对于阳阳的问题,七慕无法回答,她能做的只是抱紧阳阳,告诉小小的他:
“妹妹的脸破相了,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娘亲心里很生气,等她气消了,就不会这样做了。”
每一个字,七慕都说得很艰难,在她看来,然然摔倒了、受伤了,论理论情,她都应该伤心,应该以长姐的身份好好的和阳阳说一说,希望阳阳以后能稍微照顾妹妹。
因为就算事情和阳阳没有关系,他也是然然的哥哥,他应该要照顾然然才对,可是,若是像杨丽丽那种无由来的、又无比伤人的指责,七慕却是做不到的。
也因此,此刻的七慕反而更加的心疼阳阳,阳阳明明是个孩子,照顾孩子其实是大人的责任,难道就阳阳牵着然然的手,所以然然摔倒了,阳阳就必须要付全部的责任吗?
七慕唇边微微勾起,笑容微冷,那算是什么破道理,反正在她的心里,阳阳没有错,谁也别想来伤害她的阳阳。
一颗树,两个人,一片天黑。
杨丽丽在屋子里照顾然然,然然时不时的哭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