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文语气低沉,说道:
“这江南云府,将来也不必存在了,都是一群丢人现眼的货色!一个比一个不知道礼节,还有何存在的必要,不如男的女的都剃了头发,做和尚姑子去!”
听见云从文这样话,小画的身子不断的发抖,可再来一次,她还是要这样做,为了她死去的姐妹们,报仇雪恨。
小画的真心实意和泪流满面,并没有让云从文对她刮目相看,相反,云从文甚至觉得小画这个侍女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作为主人家的侍女,就应该安分守己,哪有在外客面前告主人家一状的道理?!
云从文低着头,看着小画,质问道:
“你呢?为何要来同我说这一些话?!你是存了什么心,这江南云府不好,你自己能好得了吗?”
小画闻言,泪如泉涌,哽咽道:
“既然把这一番话都说出了口,奴婢还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奴婢不过是一条贱命,生与死不过是小姐夫人一念之间。”
“只是奴婢恨呀,恨奴婢们陪着宝儿小姐长大,辛苦伺候宝儿小姐一场,小姐却同夫人,将奴婢们一个个的发卖出去。”
小画红着眼眶质问道:
“若是奴婢们有错,奴婢被卖被打杀,也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可恨,奴婢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要因为小姐一句不喜,而落得那般凄惨的处境……”
琴棋书画,到头来,只剩下她小画一个了,这是何等的悲哀。
“云公子,奴婢对着您发誓,奴婢今日所言,没有一句假话,如若不然,天打雷劈,让奴婢不得好死,再不然,云月清小姐的贴身侍女,现在就在官府,您可以唤她回来问一问。”
闻言,云从文默然,良久才问道:
“她去官府做甚?”
容澈去了官府,云府夫人也在官府,月儿的贴身侍女也在官府,如今,当真是官府的多事之秋呀。
小画咬牙说道:
“小春她自然要去官府的,那天,若不是我悄悄的去救她一命,她便如同我的那三个好姐姐一般,死于宝儿小姐之手,云公子,小春是最好的证人!”
闻言,云从文抬手,令人将云宝儿和小画一同绑了,等云月清醒来之后,再做打算。
他家妹妹的事情,还是让月儿自己亲自处理吧,她向来是最有主意和脾气的,若是他先打杀了云宝儿,反倒令云月清不满。
没有想到,这区区江南云家的小姐,竟敢给他家月儿脾气受,还设计了他家月儿,难怪月儿明明生病着,却还要再见容澈一面。
原是,昨儿被人设计了。
云从文气得脸色发青,但想起云月清还在生病中,大袖一挥,脸上渐缓,便喃喃道:
“还是看看月儿吧,她还在发烧,走的时候身子又不稳,只怕今晚是难熬了,恐怕要烧上一整晚了。”
——————
昨夜,与容澈谈完话的七慕,心烦意乱,便索性没有去找大福,而是自己从府牵走一匹马,直接北上!
那时候,她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不知道为何,就是偏偏想往北边走,后来,等出了江南城的城门,面对着荒郊野外,她才想明白了。
原是京都在北边,他在北边,所以,她才会想往北边走的吧。
想明白之后,七慕的心绪也渐渐的安定下来了,她清楚的知道,光凭着一匹马,她是到不了京都,冲动之后,七慕驾着马,便想要回去。
只是到了城门口,城门已关,却是又进不去,七慕无奈伤心之下,索性在附近找了一个草垛子,便躺下休息了。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被下药了,等她醒来,却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镂空的雕花窗射入细碎的阳光,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身上是一床锦被,鼻尖有花香的气息。
七慕侧过身,一古琴映入眼帘,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又不失奢华富贵。
七慕感到一阵头疼,便微微眯眸,叹气道:
“这是哪里,难不成是大福他们找到了我,然后把我接来了,这里难道是客栈吗?”
七慕如此想着,便唤道:
“大福。”
七慕唤了几遍,竟然无一人回答,心下顿时觉得不安,若是大福找到了她,此刻大约是要守着她醒来的。
又或许,是大福去给她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