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午后了。
白雪在斧子的搀扶下,率先下了马车,她撑开一把伞,伸出手来去扶七慕:
“小姐,小心些,这外头的天可真是热。”
白雪撑着伞,七慕抱了小丸子下来,随后大喜也跟着下来了,他指着前头的一座茅屋,说道:
“就是这了,木匠程爷爷家。”
七慕抬眼望去,只见一间孤零零的茅屋坐落在荒郊野外,一眼看去,只觉得荒凉。
七慕带着众人上前,看到在茅屋前的院子里,有一个和小丸子差不多大的女娃娃正在打水,她小小的手抓着绳子,努力地往上拉着水桶,十分吃力。
七慕见状,瞥了大喜一眼,她还没有说话,就见大喜喊着:
“小草,你怎么自己在提水?”
大喜接过小草的绳子,他轻轻一拉,那水桶便起来了,水面上**着水纹,清清凉凉。
小草看着大喜,笑了笑,说道:
“大喜哥哥?你怎么来了?爷爷有些生病了,所以我来打水做饭。”
七慕插话问道:
“你和你爷爷还没有吃饭吗?”
闻言,小女孩扁了扁嘴巴,又摸了摸肚子,摇头说道:
“还没有,家里没有水了,煮不了饭。”
说着,小女孩的眼眶就红了。
七慕立马吩咐白雪去马车里把干粮拿出来,让她加工一番,为这爷孙俩做饭。
而斧子则变扭地接过伞,为七慕撑着。七慕见斧子浑身不自在的模样,笑了笑,说道:
“不用再遮了,没事的,我们进屋子里去看看。”
斧子木纳地收回伞,心下却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伺候人的活计,他还没怎么做过,到底是不太会做。
进了屋子,一股难闻的味道瞬间冲进大家的鼻孔里。
大家一眼便看到躺在**的程爷爷,而程爷爷早就听见动静,只是全身没有力气,起不来罢了。
小草冲到程爷爷的旁边,见他病得似乎更重了,那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
“爷爷,爷爷,你快好吧……”
程爷爷艰难地举起手,摸了摸小草的头,安抚道:
“小草,爷爷没事。”
见状,七慕叹了一口气,主动说道:
“程爷爷您好,我叫悠悠,住在城里,今儿原是来请你做床的,但是看您这样,怕是真的生病了,您可有请大夫来看?”
程爷爷闻言,说道:
“我只是有些发烧,这种小病,熬一熬便过去了,不必请大夫来看了。你说你是来做床的?这位姑娘,你要什么样的,你先与我说,等我好了,立马给你做。”
缓了缓,程爷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只是,要收些定金的,毕竟木柴要钱的。”
小草站在一旁,乖乖巧巧。
七慕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的。但我的钱都在白雪那里,她现在正在外头给你们爷孙俩做饭,还得等等才能给您。”
闻言,程爷爷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但是面对即将要没米下锅的情景,他也没办法:
“谢谢你们了,可惜我们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连点茶叶也没有,不然该请你们喝口茶,大老远的来也不容易呀——”
说着,程爷爷只觉得自己的头越发昏昏沉沉,倏然,他眼睛一闭,就这么昏了过去!
见状,小草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七慕连忙上前去查看程爷爷的情况,她摸了摸程爷爷的鼻孔,见还有气进出,心里先松一口气。
但是,七慕很快就发现,程爷爷浑身高烧得厉害,那温度,简直像是火炉一般,七慕惊了,唤大喜:
“快去打水来,他发烧得厉害!”
大喜斧子动了起来,七慕想了想,让小草一旁去,她准备亲自动手将程爷爷的衣服扒了,用冷帕子擦拭,散热!
不然持续发烧,人是会烧坏的!
斧子见七慕这样,愣了愣。
这时,白雪进来了,她一瞧,连忙就把七慕往外推,道:
“这哪里是小姐您能做的?天啊,男女有别,况且,这是个老人家了!”
白雪转头,见斧子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喊道:
“像个呆子似的,小姐不能做的,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