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厚颜无耻?(2 / 2)

松,方才为了不被人瞧穿,特意封了四个感知,此时却于辨位不便,遂分了一些灵术出来,开灵狐术之眼。

结果,双眼一眨,瞧清楚已到了牧流一的宫殿,也许是后院,只见得满墙的槿花往生长得枝枝蔓蔓,似一道红色的画屏半挂在墙垣上。

袅娜的绿藤晃了一晃,宫殿门旁现出一个粉色衫衣还有碧青色的身影,却是一向隐在雪域不怎么搭理红尘俗事的青落君,后头还搭拉着个小猫咪一般的杨觅清。

浅碧一愣,回过味来,顿时感佩杨觅清的悟性,觉得她竟晓得去求灵力高又护短的兄长来救她,而不是去招他那个一贯爱看她笑话的寒弑,方才真是小瞧了她对姊姊的情谊,对猫儿的立时十分地爱怜。

浅青落一番寒暄,赞赏了几句牧流一的园子,又赞赏了几句他手旁那把黑色的玉扇的做工,被杨觅清踮着脚狠狠扯了扯袖角,曲折地、慢吞吞地将话题移到搭救浅碧的事由上来,道:“不瞒殿下,今日来殿下的宫邸相扰,其实,是为的一桩小事。”

将杨觅清从身后一提提到跟前来,又道:“事情是这样的,觅清她趁着我午休,将我特地带给灵人的一方纱巾偷出去玩耍,方才耷拉着脑袋回来,一问才晓得是把纱巾搞丢了,被殿下拾了去。”

顿了顿,浅青落故做叹息地道:“若是寻常的一块纱巾倒也没什么,却因是我云游的佬爷特意绣给他未来的儿孙媳的,托我这一趟顺便带过来的,很有一些特别的意义,我才跑这一趟,也顾不得打扰了殿下,来取一取这方纱巾。”

浅碧原本担心兄长不是东华的对手,若他一开口便客气相问:“殿下今日可曾见到一方绣花的碧青色纱巾?”

如果以此迂回探听,浅碧敢保证以牧流一的性子十有八九会云淡风轻地厚颜无耻地答他:“没有见过”。

但此时浅青落的这一番话却是齐整切断牧流一矢口否认的后路。浅碧很佩服兄长,觉得他不愧是一口辣喉的老姜,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浅碧一边开心地从袖子里探出来多,一边等着牧流一没有办法地取出她来双手奉给浅青落,果见得他修长手指探进袖中。

但浅碧显然低估了牧流一的厚颜无耻的程度,修长白暂手指一偏,与她擦身而过,一个晃眼,

!!!

丢~

居然是在指间变化出另一张同她一模一样的纱巾来。还是叠好的,伸手递给浅青落,淡淡地说道:“方才在胡杨林拾到的正是这一方,不知是不是青落君的。”

一边拿着匙子往茶炉中添茶叶,一边又补充一句:“如若不是,可去李柏君的长史宫问问,或许是他拾到了。”

浅青落瞧着手里真材实料的一张纱巾,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未料得自己几十年的灵法修为,今日竟出师未捷得如此彻底……

“阿~秋~”

恰巧杨觅清打了一个喷嚏,流出一点鼻水来,浅青落顺势将手里据说很有些特别意义的纱巾往他鼻头上一摁,一撸,皮笑肉不笑地道:“呃,一个纱巾,还怕殿下诓我强占它不成,殿下自是不会做那失格之事,这纱巾自然该是真的。”

浅青落口头上讨了几句便宜,领着杨觅清告辞了。

浅碧灰心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因素来耳聪目明,偶尔堪比千里眼顺风耳,隐约间听到杨觅清还在愤愤:“青落哥哥为什么败了,没有将小妖精救出来,你没有尽力,我从今天开始不认识你了,哼╯^╰。”

浅青落吊儿郎当地唔了一唔,道:“他又不是将小妖精劫了,我为何要尽力同他撕破脸?不过年前推演碧儿那丫头的命数,占卜里瞧着倒是个有福相的,且看她自生自灭吧,不准又是另一番造化。”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地补了句:“不过,推演占卜这等事,我十几年没做了,准不准另说。”顿了顿,惊讶地道:“咦,觅清,我瞧着你这个占卜,你最近是不是陷入情了啊?”

杨觅清沉默良久,疑惑道:“什么鬼?”

浅碧默默地在心里咬手指头,看这样子,信兄长推演的什么鬼命盘,倒不如信自己来得可靠些。

不由感叹,做人做妖仙,大难临头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啊。

院中的白荷香愈盛,牧流一持了香炉俯身打整如雪的香灰,将它拨弄得高一些,好盖住炉中的活火,却突然道:“女君是打算装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