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可是你也该歇歇了。”
沈帘幕这话说的十分有力,语气低沉,双目灼灼的看着她:“月儿做的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一时间,并不知道心间涌动着的是怎样的情绪,扶风疏月微微一愣,握着筷子的手顿时放下,她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担心你。”
沈帘幕面色一缓,隔着桌子伸出手来握住扶风疏月的手,微笑道:“没事儿。”
扶风疏月微微一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她突然想起,自从沈帘幕回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军队的事了,连目前大西域的军队开站到哪,她都是一无所知的。
“那个李诗雨,我将她接到殿里的偏院住着了。”
沈帘幕一边看信函一边随口问道:“谁?哪个李诗雨?”
“帘哥哥,记性真差?是你救回来的,李家的大小姐。”
沈帘幕眼神没有半点波动,只是静静道:“似乎有点印象。”
烛光明亮,窗外的风骤起,扶风疏月轻声道:“你走的时候把她给忘了,也没嘱托我照料,打仗的时候,她被赵孟的军队拉进军中做军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哦。”
沈帘幕声音未变,扶风疏月甚至怀疑他都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见他神情专注,眼光却略微有些疲倦,也不好再说。
她放下碗筷就走进里室,吩咐丫鬟们为他铺床烧水。
户外寒风飕飕,即便屋子里火光熊熊,可是仍旧觉得有几分冷。沈帘幕喜欢吃橘子,白日无事的时候,扶风疏月就坐在床头一颗一颗的剥,常常一坐就是大半日,橘子肉的香甜如雾弥漫,无声无息的萦绕于鼻息之间,令人迷醉。
床头书桌茶点文案,触手可及的地方都被摆上了剥好的橘子,屋子里也渐渐拢上了这层香气。
被子软乎乎的,上面以细线细细的描摹出祥云腾龙的纹样,床榻巨大,睡好几个人人都可,扶风疏月伸出手为他一层一层的铺就。
但她心里却感觉到有几分难得的平静,也许,只有在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心境的平和吧。
突然,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沈帘幕也没回头,只是随口道:“水已经烧好了,你先……”
扶风疏月感觉腰身突然被人环住,耳旁穿来的是男子温和的呼吸喷在她雪白的颈上,扶风疏月被迫站直身体,轻笑着去推他:“别闹,帘哥哥,我铺床呢。”
“外面的人哪里会想到,死守扶幽城立下赫赫战功的东主,也会做这些琐碎之事。”
扶风疏月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疏月笑斥道:“没良心的家伙,我可是照顾你近十年了,说的我好像是母夜叉一样,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了。”
沈帘幕笑道:“没有啦,我只是在感慨自己的好福气。”
扶风疏月闻言,突然转过身来:“那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也可以照顾你。”
沈帘幕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突然就不见了,他看了楚扶风疏月很久,缓缓问道:“月儿,知道我这些年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扶风疏月微微挑眉,却没有回答。
沈帘幕也并没有想让她回答,自顾自说道:“这些年来,我每次看着你为我东奔西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沈帘幕有出头之日,一定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半分伤害,我要让你过上平安享乐的生活,享受女人所能享受的一切温暖。月儿,我是个男人,而且是扶幽城的城主,比起你为我去冲锋陷阵,所以我更希望看到你为我铺床。”
沈帘幕的表情十分平静,眼神却很认真,扶风疏月看着他,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她低下头,很多情绪在她的心间一一闪现,终于,她缓缓伸出手来抱住沈帘幕硬瘦的腰:“知道了,月儿就留在这里等你,帘哥哥要平平安安的早点回来。”
扶风疏月声音温柔,沈帘幕闻言顿时动容,情不自禁的,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挑下扶风疏月尖尖的下巴,眼神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
随后,沈帘幕的吻温柔细碎的落下,落在她的鬓角眼梢、樱唇脖颈。
他的手臂那般紧,狠狠的揽住扶风疏月的腰,唇齿摩擦间,有轻微的呢喃声响起,那样诱人,好似要将人的理智撕碎,眼神十分迷离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