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经常和她同吃同睡,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要送她回去?
“怎嘛?莫不是月儿舍不得我?”沈帘幕打趣道,转瞬却愁眉苦脸的说道:“月儿,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这几天我夜不能寐,简直过的比在西域为质子十年还要惨。”
扶风疏月俏脸登时红了,见旁边的小丫鬟们全都在捂着嘴小声偷笑,连忙撅着嘴说道:“什么呀!”
“不许笑,没看到楚东主害羞吗?”沈帘幕突然转过头去假意斥责那些小丫鬟,却见她们笑的更大声了,只能无奈的对着扶风疏月一摊手:“完了,她们都不听我的。”
“╯^╰哼,不理你了。”
扶风疏月转身就要出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却听沈帘幕哈哈一笑,从后面将她一把抱起来,大笑道:“说了我要送你回去,你敢违抗军令,真是该打!”
沈帘幕走了之后,房间似乎也清冷了下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扶风疏月却不困了,想起方才的种种,不由得脸色发红,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得坐起来,靠在书案上,愣愣出神。
共情在沈帘幕身上的沈云默与共情在扶风疏月身上的扶风光曦两个人,彼此看到了两人之间的前世,每一次切换的场景都历历在目,仿佛身临其境之感。
心疼过,哭过,笑过,悲伤过,难受过,痛苦流泪过,似乎都是如此之真实,而后来,扶幽城在两人大婚当天遭受袭击,沈帘幕逼不得已脱下新郎服,上了西域战场,可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两人见的最后一面。
万人铁骑过扶幽城,扶风疏月率领众将士誓死抵抗西域来的军队,就在最后,收到前方战线关于沈帘幕战死消息的时候,最后一道击倒她的防线也彻底崩塌。
他们两人,没有一个完整的婚礼,最后,扶风疏月为了救赎沈帘幕求救了浮生霜树,许下了一个续缘许诺,用了置换魂灵术,这也是圣灵血脉特有的能力。
那是他们两人此生所见最后一面,灵魂置换之时:
依疏月之意,与浮生老者同时抬手,两人一左一右,指端凝上观照地府结界的咒印,缓缓抬起。
“阵开!”
两人的灵力随着这一声低喝蓦地自体内汹涌而出,他们分别站住浮生霜树下,携手砥砺,以滚滚修为凝成一道不断扩大的红色结界。
那结界触到刚刚涌出的魂灵,魂灵犹如被烈火烧炙,惨叫着退回鬼界之眼中,那结界越来越清晰,光阵越来越刺目,两个人脚下各自升起两座灵咒凝成,将二人往天穹最上拖去。
置换魂灵阵的逼迫下缓缓合拢,却似不甘,里头怨灵更甚。
每合拢一寸,里头汹涌而出的煞气就越发浓烈,当沈帘幕与扶风疏月距离结界裂口不过几里时,那里面的鬼气邪气近乎到了实化的地步。
沈帘幕重生后的身子渐渐觉得肩上似有百万重量,胸口更好像压着千钧巨石,喘息不得。
而那边,扶风疏月的灵力却平稳而强悍,源源不断地输出着。
一寸,再一寸。
仿佛天地间的贵气已汇集一处,化作尖刀利刃,凌迟着扶风疏月的每一寸皮肉骨血。
“月儿,你要干什么……”
当时的沈帘幕意识渐渐模糊间。
扶风疏月与浮生老者携手置换魂灵阵,阴阳两界关闭只在须臾,那些无法还阳的厉鬼见疏月那边的力量薄弱,便统统汇在一处,朝着疏月扑杀而来。
只是瞬间,便将竭尽全力维系着结界平衡的疏月刺穿!
什么都没有变。
万鬼诛心的人,却是那个圣灵血脉。
天裂处,黑色的煞气穿破重云,在瞬间贯去了扶风疏月的胸腔,她只觉得眼前一抹腥红,回过神来,明白那是自己胸口喷涌而出的热血。
她在这样窒闷的气流中,艰难地侧过脸来,但见沈帘幕的魂灵回到自身的体魄中,她只是淡然一笑。
扶风疏月从浮生霜树的置换阵上空,坠落,唇角渗出血水,胸口凄红烈焰。
掉下去其实是很快的,可是忽然觉得那么漫长,就好像溺死的人渐渐沉入海底,再听不到人间喁喁私声。
还没来的及让他看最后一眼——
待沈帘幕自空中坠落时,扶风疏月仍旧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在浮生霜树底下结了层光阵将他护住,摔在地上并未粉身碎骨。
而她自己的整个胸腔都被邪煞穿透,血流满地,她一击抽退朝着沈帘幕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