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生死相随(2 / 3)

,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大小官员,是那些金钱淌出来的路,权势收买下的人心,利益捆绑住的势力,把柄拿捏住的团体。

公开造反,一系全部站在了幽都的对立面上,但是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鬼族造反,如果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谋划,如果让他们一样做好准备的举起反旗,那么沈氏将会面对怎样一个毁灭性的灾难!

以楼兰鬼族这样的势力,以牧流一在家族的地位,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他登高振臂一呼,瞬间就会聚集家族的大批子弟亲信。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楼兰鬼族这样世家,牧流一一路小心的隐藏身份,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却从没有通知家族和等待自己下属的举动。

或许,是怕来人不是自己的亲属侍从,会泄露浅碧的身份,然后进而被家族的对立者拿来大做文章吧。

浅遥寄淡淡冷笑,嘲弄自己这太极推手式的自我欺骗,她很明白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样一个原因,却不愿意去承认和面对,于是,就逃避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牧流一只是想在一个相对平静的环境下和自己相伴而行,而自己也不用站在身后。

尘世中的普通人,没有对立,没有仇恨,没有无法调和矛盾,更没有那些现实的无法逃避的责任。

机会,终他们一生,可能只有一次吧。

浅碧缓缓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赶快睡去,有些事情想起来太危险了,她明白一切,却无法回应。

活在世间,都有各自要走的路,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站在两个起点,八年下来,各自越走越远。

做人,还是要冷静理智一些。

浅遥寄浑身无力,只是一会就慢慢睡去,眼皮好似有千钧重。

浅遥寄临睡前自嘲的笑,想那么多做什么,最起码现在,还是没办法和他划清界限啊。

牧流一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沉沉的睡去,空气里有她浅浅的呼吸和女儿家淡淡的香气。

牧流一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一堆碗碟,还有一壶酒。

他摆好饭菜,就坐在桌子旁边,然后倒了一杯酒。

店铺不大,所做的菜肴却很可口,即便盖着盖子,仍有浓郁的香气不断的飘出来钻进鼻子里。

桂花酿很醇,清澄透亮,偏又味道浓香,喝下一口,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光芒投射进来,照在牧流一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剪影。

牧流一就那么一直坐着,慢慢的喝酒,太阳渐渐落下山去,街面上点起灯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后又过了一阵子,街市终于散了。

整座城都安静下来,漆黑的天幕下,所有人都陷入梦乡,唯有他,不点灯,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黑暗里,像是一尊雕塑,只有手臂来回的在酒壶和酒杯间动着,还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人。

浅遥寄在深夜里醒来,头像是被千百个锤子一同砸过一样的疼,她睡眼朦胧中想要喝水,却登时注意到黑暗中的那个影子。

第一反应,就是一把去摸小腿上的匕首,即便是在身体这样虚弱的状态下,她仍旧爆发的跳起身来,像是一只敏捷的豹子。

很快的,她就反应了过来。愣愣的放下匕首,看着黑暗里的男人,不解的说道:“牧流一?”

“嗯,”

回答,是一个淡淡的鼻音,男人似乎喝了很多酒,房间里酒气很重。

“喝水吗?”

浅遥寄点了点头,却顿时想起点头他也看不到,刚想说话,一杯水已经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喝吧。”

接过来,触手是温的,甚至还有点烫手。

杯子很小,浅遥寄却用双手捧着,喝了一口之后,舔了舔干干的唇皮,她的嗓子有点刚刚睡醒的沙哑,轻声说道:“怎么不点灯。”

那么安静,甚至能听到烈酒滚过那人喉结间的咕嘟声,很了很久,一个淡淡的声音才缓缓响起:“黑着好。”

浅遥寄认真的问:“牧流一,什么时候,叫我一声女君呢?”

牧流一冷冷的哼:“做梦。”

“你这个人,就是太偏执了。”话音刚落,浅遥寄突然自嘲的一笑,说道:“我跟你一样,我也很偏执。所以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牧流一没有说话,浅碧今晚的兴致似乎很好,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大病中的虚弱,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