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彻底了:“女君?!”
四方之地之中,没什么人认得牧流一那张脸,却没什么人不认得女君。
世家子弟又猛转头,第三眼,果然就看到了木着一张脸的扶风清逸,惨叫道:“幽都公主!”
最后,他哆哆嗦嗦指着牧流一道:“你、你就是……鬼族太子?!”
牧流一把他的一系列反应从头看到尾,索然无味地道:“不错,我就是牧流一。”
扶风清逸又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世家子弟瘫在地上,把头一昂,闭上眼睛道:“既然如此……你……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牧流一露骨地嘲笑道:“方才还威胁要我跟你换衣服、帮你引开敌人,现在倒有骨气求个痛快了?”
世家子弟悲壮地道:“反正也是要死的!与其把我也抓去楼兰炼活尸、做血祭,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少受些零碎折磨!”
牧流一道:“打住,你说‘也’?‘也’是什么意思?被抓的不止你一个?抓去哪儿,刚才你在躲的是谁,是不是两个雾面人?”
世家子弟道:“明知故问,除了你的那些爪牙还能有谁?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牧流一对一旁的浅遥寄道:“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又多了一些爪牙,我都不知道我号召力原来这么强。”
他转向这人,认真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是不是在你们眼里看来,‘鬼族’就是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无所不能,每天发疯,一切阴谋都可以推到它身上?“
世家子弟大概是觉得被丧心病狂的大魔头抓住,必死无疑,然而死前也要奋勇一番,忽然变得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地道:“牧流一,你以为各大家族会任你猖獗吗?终有一天,你和你的那些邪 党教众都会遭到报应的!就像十几年前一样槿花女帝一样……”
然而,话音未落,扶风清逸猝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扶风清逸瞳孔不断收缩!
浅碧见扶风清逸暴起,思归出鞘了半寸,防止她当真伤人性命,牧流一则道:“清逸,放下他。”
静止片刻,扶风清逸重重将这名世家子弟摔到地上。
牧流一冷笑道:“你知道当年我手底下人最多的时候,槿花城上究竟有多少教众吗?前辈们是怎么告诉你的?三十万?五十万?要不要我说实话?不足百人!”
世家子弟被扶风清逸掐得满面通红,不住咳嗽,牧流一又道:“还凶尸,你这种低级的废物,本人不炼!”
说罢,他一掌劈下,劈得这名世家子弟晕了过去。
顿了顿,牧流一抬头道:“那雾面人,是故意放跑他的,我跟踪的时候,他们分明觉察到了我,却刻意没理我多半是把我当成了这个人,有心放水了这会是何意图?”
浅遥寄道:“故意走漏风声。”
走漏槿花女帝重归于世、四下刨尸、抓人回槿花炼活尸、准备血祭的风声。
不管是真是假,这样的消息和氛围,已经扩散开来了。
牧流一道:“走漏这个风声的目的呢?如果只是为构陷于我,槿花百里那一场戏已经足够了,不过四方之地原本就人人都对我恨之入骨,何必多此一举?”
浅碧道:“然后名正言顺地率领各大世家去槿花城。”
牧流一摇了摇头,道:“只有这个解释,围剿我吗?可我人现在又不在槿花,尊主又如何能确定我得到消息后,就一定会去?万一我就是不去,抄东西跑路呢?她领着一堆人扑了个空,岂不是徒劳无功?”
怎么想,总而言之,不会是要干什么好事。
牧流一与浅遥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下一步决策。
牧流一缓缓站起身来,道:“槿花城是吗?正好这么多年没回去了。”
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在他的地盘撒野,当主人不在家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他打定主意,两人这便改道而行,弃枫华不去,向槿花出发。
牧流一边晃悠边道:“这奔波劳累的,何时是个头啊。”
浅碧静静地道:“将来终有安定之日。”
牧流一心中一动,道:“嗯,终有安定之日。”
闲扯几句,浅碧又状似漫不经心地道:“牧流一,说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归隐啊?”
牧流一在前方的身形微微一顿,似乎思索了一下,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