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受阻……上次你让我帮你找女人,结果我花了钱,你不碰人家也就算了,还把人给杀了!害得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摆平……”
牧流一斜睨着他,不咸不淡道:“哦?这槿花里的烟花之地,还有你这个‘二爷’摆不平的?”
扶风无洛立马笑道:“不过那女人……可惜了倒是真的!咳……扯远了,七哥,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炼成的?不会是你自己偷偷找女人了吧?对了,你突然让我帮你找女人,又嫌我带来的女人不够好,难道你心里真的早有人选了?是谁啊?不会是……碧姐姐吧?”
扶风无洛歪着头问,满脸惊讶和好奇。
屋里的浅碧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惑不安自心底升起,许多零碎的讯息不由她控制的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牧流一为压制体内欲望长期浸泡寒潭,导致身子冰冷,经脉受阻,为解此困境,他让无洛帮他找女人,却又把那女子给杀了。
他避女子如蛇蝎,却为何独独对她不同?难道是因为那晚她意外倒在他怀里不曾令他反感?
还有……那一晚,她拒绝了他,对他说,有爱才可以……
仿佛黑夜即将来临一般,令人压抑难安。浅碧扶着窗棂的手指慢慢泛起青白,心仿佛落入一个无底黑洞,无尽地下沉。
她稳住身子,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牧流一神色冷漠地望着温泉池中因风过而泛起浅浅波纹的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流一哥哥,你跟碧姐姐……你把她给……”扶风无洛还在试探,想着怎么才能问出答案来。
牧流一转过身,面无波澜,淡淡道:“她……心甘情愿!”
然而,一句心甘情愿,随着冷风透窗,一并吹入雅致的小屋里,夺走了屋里的最后一丝余温。
浅碧呆呆站在窗前,脑子里、心里都是一片空白,空白之后,是蚀骨的冰冷。
“,你……会娶她吗?”外头,扶风无洛问。
没人回答。
扶风无洛叹了口气,想到那个淡然聪慧又美丽的女子,心里到底是有些惋惜,便转头朝沉香小筑望了过去,这一望,就忍不住失声叫道:“碧姐姐……”
牧流一闻声转头,就看见了已步出沉香小筑的浅碧。
浅碧衣衫单薄,立在冷风里,长发有些凌乱,衣袖被风鼓动着张开,像是要诀别尘世的姿态。
牧流一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牵她的手,浓眉微皱道:“也不怕冻着!快进去加件衣裳。”
牧流一的关怀是那么的自然,就是这种自然,让她分不清虚实,辨不出真假。
浅碧无声而笑,猛地甩开他的手,退后,强压住心中剧烈的起伏,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利用我?”
然而,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质问,她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底发颤,牧流一眸光一闪,她又一字一顿地问:“假的,是不是?”
那些是假的,当她是妻子的话是假的,朝夕相处放下防备的心是假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从始至终,坦诚交心的……只有她一个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以解除他入魔之征兆。
真是傻啊!被人利用,还看不透情爱是那镜中花水中月,虚幻无实。
牧流一怔住,眼光变了几变,甚是复杂。他望着她,目光在她苍白的面庞上流连,没有说话,但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浅碧闭上眼睛,她背过身去,抬手,紧紧地紧紧地按住窒息的胸口,那力气大得仿佛要透过骨肉将心一并捏碎。
身后牧流一看着她挺直的背脊,总觉得她像是不堪重负随时会倒下,他忍不住伸手扶她,但指尖才刚刚碰触到她的衣袖,就被她避如蛇蝎般的姿态给避开了。
牧流一目光一沉,漫夭回头,冷冷说道:“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必再装模作样!太子殿下……我还有一事请教。”
太子殿下?牧流一眉心一拧,忽然觉得这个称呼十分刺耳,而面前女子唇边始终保持的那抹薄凉讥诮的笑意更让他浑身难受,他没开口,只用眼神示意她问。
浅碧艰难道:“都是你的安排……对吧?”
她一直在想,那晚他在遇刺所知之人甚少,为什么一早去枫华就会被抓?
她以为他不会喜欢临天皇插手他的事,然而,她不知,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