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静静放着一袭夜行衣。
这身夜行衣可非同一般。
寻常夜行衣,目力敏锐之人尚能辨得出一抹模糊身影,而这件夜行衣一旦披上,整个人便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黑暗本身孕生出的影子,几乎无迹可寻。
更诡异的是,它还能随着周遭环境的光线与色泽而微妙变幻,令身影完全消隐。
许刺宁轻抚这身夜行人,心中泛起往事。
这件夜行衣,乃是三年前他追杀一名淫魔所得。
那一夜,他循迹急追,结果最后失去了淫魔身影。
当时他却不知道,对方就立在数丈之外,屏息而立,整个人似与夜幕溶为一体,连他都未能觉察。
若非当时忽然窜出一条野狗,扑向那淫魔,他几乎就要转身离去了。
从某种角度讲,那淫魔也是死于野狗之手。
多行不义,或许老天爷都看不去了,于是——放狗!
许刺宁穿上这身夜行人,走出暗室,又将暗室门合上,一切恢复如初。
然后许刺宁离开房间,在夜色中朝郁白住地而去。
郁白的院落在东庭西南方向,身为副庭主,他的住地自然难和老许的媲美了。
守卫数量也更少些。
郁白今日也不知哭了几场了。
不管真哭还是假哭,毕竟是费嗓子耗精力的事。
尤其还要当众哭的昏厥过去,掐人中都醒不来那种,老郁也是拼了。
所以郁白也很是疲惫。
现在是子夜时分,郁白也回住地休息,其余人轮班守灵。
郁白此刻正要回处地歇息,四名悍血卫跟随他左右。
但是几人却未察觉到,身后几丈外,有一个人跟着他。
这个人悄无声息,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正是许刺宁。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人朝这边而来,许刺宁也真是胆大,也不躲避,身体立在墙角,屏声敛气,连鼻息都没有。
这人是周凤。
周凤距离许刺宁只有不到一丈,经过的时候,竟然也毫无察觉。
周凤赶上郁白,道:“副帅,我这脑子,因为悲伤忘了……我还有要事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