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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
周围众人见状,也连连叫道,“芸姐!
使不得啊!”
“芸姐!
这貂儿不能卖!
我们不要新衣服了!”
“对!
芸姐!
您快穿上!
天冷啊!”
院子里瞬间响起一片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他们太清楚这件貂裘对芸姐意味着什么!
那是她最后的一点体面,也象征着连接过去的唯一信物!
杨芸却执意把貂裘塞到铁牛手上,高声道,“弟兄们!
楚老板愿意给大家一个前程,这份情,我杨芸替大家领了!
但咱们冯家大院的爷们儿,就算再落魄,骨头也不能软!
走出去,得有个体面样子!
绝不能给楚老板丢脸!
一件大衣而已,我杨芸可以不要,但绝不能让弟兄们太寒酸!
只要弟兄们以后能挺直腰板做人,堂堂正正地活着,卖了它,我杨芸——心甘情愿!
值了!”
寒风卷起杨芸的梢,单薄的身影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孤绝……却又顶天立地!
车里的初秀英早已看呆了,之前对杨芸的所有成见,在这一刻被这惊人的担当冲击得七零八落,不由自主地摇下车窗,怔怔地望着那个在寒风中的倔强身影。
“铁牛!
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
别误了楚老板去省城办事!”
杨芸再次催促道。
铁牛泪流满面,颤抖着伸出手……
就在这时,一只手却先一步接住了貂裘。
是楚昊。
在所有人惊愕、悲愤、不解的目光中,楚昊里里外外端详着这件华贵的貂裘。
手指缓缓拂过那依旧柔亮丰厚的皮毛,感受着它的分量与温度,最终,目光落在内衬一处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磨损痕迹上。
——那是岁月和主人摩挲留下的印记。
“好一件貂裘。
如果不说的话,还真看不出来已经穿了十年的样子!”
在杨芸微怔的目光中,在满院汉子的注视下,楚昊手臂一展,那件带着杨芸体温和冯家大院十年风雨的黑色貂裘,重新披回她单薄的肩头。
“芸姐,天冷,披上吧。”
“楚老板,你不用说了,二驴子他们要陪你去省城,的确需要身好行头,这买衣服的钱,绝不能要你付!”
一边说,一边要脱下来,却被楚昊再次按住。
“芸姐说得对,弟兄们出去,得有个体面样子。”
“不过……”
“——送典当行,就不必了。”
手指轻轻拂过貂裘领口,目光沉沉地锁在杨芸微微泛红的双眼,轻声说道:
“这貂儿……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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