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渊清轮番发问的轰炸下。
秦昭内心沉到了谷底。
随后缓缓抬头,眼中透着些许倔强,
“如果弟子没有理解错的话,师尊的话应当是在劝弟子离开她?不要耽误她的前程?”
望着他那深邃的目光,沈渊清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如果换做其他人,为师会劝他离开,甚至阻挠这段情缘,但……你不一样。”
秦昭眉头微微皱了皱,
“师尊你这是……”
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沈渊清从自己的袖囊中拿出来了一枚纳戒,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了他的跟前,
“娶妻一事,两手空空像什么话?收下吧!”
话落刹那,秦昭瞳孔皱缩。
他哪里会认不出来。
从他记事开始,这枚纳戒就跟着沈渊清,里面装满了他毕生的宝贝。
如今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送给了他?这让他如何能淡定地下来?
“师尊,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
沈渊清摆手打断,叹息道,
“小子啊,当年我娶你师娘的时候穷,让她跟我吃了很多年的苦头,直至寿终,都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但你还有机会,雪儿是个好姑娘,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听着他发自内心的话语,秦昭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不管世事如何?正道也好,魔道也罢!
沈渊清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担任着父亲的角色。
虽说严厉,但却对他们所有弟子都有着无声的关怀。
甚至还会为了弟子的名誉,当众与掌门翻脸。
“行了,礼,为师送到了。”
沈渊清见他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慈祥的笑容,
“无论明日雪儿究竟能否胜出,你……都会是我沈渊清的亲传弟子。”
“到时候,我让你师兄,为你二人张灯结彩,举杯欢庆。”
秦昭极力控制着快要湿润的双眼,低头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师尊,你为何要对弟子这般……如此……”
沈渊清呵呵一笑,按着他的脑袋宠溺道,
“傻小子,玉观峰,是你的家啊。”
……
沈渊清离开了。
但秦昭却迟迟站在原地,望着桌上留下的纳戒失神。
空荡荡的洞府里,但却填满了那如山般千斤重的心意。
“咳咳!咳咳!!”
秦昭思绪涌动,刺激着他跪在地上疯狂咳嗽吐血,意识也开始慢慢模糊。
昏迷前,他看到萧浅雪满脸慌张地朝他冲了过来。
再醒来时。
已然是深夜了。
秦昭看着趴在床边沉睡的萧浅雪,眼角处挂着还没干涸的泪痕,嗓子觉得很干,尽可能小心蠕动着身子。
但再轻微的动作还是将萧浅雪惊醒,
“大锅,你醒了。”
秦昭无奈放弃,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剐了剐她的鼻梁,
“傻娃儿,你明日还有比试,守着我作甚?”
“可是……雪儿真的很担心你的身子!”
萧浅雪两眼再度湿润,
“方才你昏迷时,无论雪儿怎么唤你都唤不醒,我真的害怕你会……”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抓着秦昭的手就逼问起来,
“大锅,你老实跟我交代,你的身子到底出什么问题了?都一年多了,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吐血还越来越严重,现在甚至还出现了昏迷的迹象,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昭沉默了。
他总不能说。
自己用了锁天诀锁了她的脉搏,好像有点死了吧?
“我……”
“不可说谎!”
正要开口,萧浅雪便打断了他,眨巴着祈求的眼神盯着他,
“你说过……撒谎是不好的行为……”
秦昭呆呆地望着她那副心力交瘁的模样,思索许久后方才道,
“雪儿,其实我……是在寻求一种突破方式。”
“突破方式?”
萧浅雪秀眉蹙起,
“什么突破方式?”
秦昭抚摸着她的秀发淡淡道,
“你也知道,你的天赋很好,将来必然会是青云宗的年轻翘楚,可你知道外人是怎么说我的吗?”
萧浅雪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她多多少少也听过那些流言蜚语。
“他们说我是个废物,是一个靠着女人苟延残喘的渣滓,是青云宗的耻辱。”
秦昭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落在萧浅雪的耳里,确实一把把钢刀一般扎在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