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琰只是有个印象而已，具体她是谁，做过什么事，他还真选择性忘记了。

以前他对女人这种事是不会上心的。

苧柒摆出看戏的眼神看他，语气带点嘲讽：“段总光芒四射，带我到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好？”

虽然他们没发生什么，但难免会有人猜测。

她说话虽然贬低自己，把他捧到神坛，但还是掩饰不住对自己的担忧。

她讨厌世人对她品头论足，讨厌作为世界中心被所有人围着转，被唾骂也好被夸赞也好，她都不喜欢。

她的好不是凭不认识她的人三言两语能认证的，她也不需要认证。

段泽琰目光沉了几分，但对她说话的时候依旧温柔：“我会处理，别怕。”

他保存文件关上电脑后起身，走到她身边准备拿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苧柒先他一步抢过，放到另一个他够不到的地方，语气冷清，似笑非笑，“段总，你扰乱了我的生活。”

她说完，两人有一刻钟的沉默，身后电视里的人继续说着话。

“和某女人关系亲密，疑似发生恋情……”

……

没有什么新闻能比制造段泽琰恋情这件话题更有热度了。

段泽琰自嘲笑笑，看了她一眼，转身在她旁边坐下。

他没说话。

如果说他扰乱了她的生活，那她的出现无疑是扰乱了他的心。

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

苧柒还看着他，以为他不敢跟自己对视才看着窗外，她无奈抿唇，是那天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但今天她的语气放平和了一点，对他说到：“段泽琰，你能别来找我了吗？我又不是残疾人，不需要照顾，我讨厌因为你而走进大众的视野，被他们剖析，我们自己过自己的不是很好吗？”

一段话说下来，不知道伤的是谁心。

段泽琰侧过身看她，嗯了一下，“我的错。”

很久之后苧柒才明白，他承认错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她给她带来困扰，而是因为他没有给她一个身份。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的，谁都没错，可不喜欢一个人也没错。

在爱情里，没有谁是绝对平等，总有一个人要付出很多，不然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渣男渣女，哪来那么多深情的人。

两个互相真心喜欢的人，总会抢着对对方好，他们不把这当做义务和责任，他们就是自愿，就是觉得值。

苧柒看了他一眼，许多准备反驳他的话憋在心里，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才站起来，“我该走了。”

这时天已挂下黑幕，白色的雾依旧清晰可见，雪和灯光共同照亮了城市。

“我送你回去。”段泽琰也起身。

苧柒没说什么，拒绝的话说多了其实没意思。

她的心在动摇，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喜欢他的突破口。

憋得难受。

段泽琰看了她一眼，手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

苧柒反应也不过激，她垂眸又抬头，“你的手太冷了。”

其实也没那么冰，她说得夸张了点，就是比平时要凉许多。

男人嗯了一声，默默将手放在衣兜里，“走吧。”

两人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