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得意与残忍:“看看这脸上疲惫的皱纹,一副风吹日晒十几年的模样!可你再看看你这双手,这脚踝!虽然刻意弄脏了,但那细腻的纹理,紧致的皮肤,分明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小姐才有的!一个劳作半生的农妇,脸是那样,手脚却是这样?骗鬼呢!”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几个矮小和尚如同得到信号,眼中凶光毕露,同时向前逼近一步。
狭窄的通道里,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混合着他们身上散发的腥臊,令人窒息。
他们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紧了短刀、铁尺,刀刃在通道尽头那间血腥屋子透出的微弱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
那架势,分明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杀手,而非什么诵经礼佛的僧人。
宋知婳垂着头,肩膀似乎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通道两侧粗糙冰冷的墙壁,挤压着所剩无几的空间。
前方是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屠宰场,身后是紧闭的庙门和几个虎视眈眈的杀手。
退路已绝。
就在那首领和尚眼中凶戾之气达到顶峰,枯爪般的手再次举起,似乎要下令格杀的那一刻——
宋知婳停止了颤抖。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脸上刻意描画的惊恐和泪痕犹在,但那双眼睛,所有的伪装、怯懦、伪装出来的浓妇气息被瞬间剥离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渊、冰冷刺骨的杀意!
那眼神锐利如刀,穿透了昏暗的光线,直直刺入那首领和尚的瞳孔深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和一丝……被蝼蚁看穿的冰冷怒意。
通道里死寂无声,只有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几个矮小和尚因紧张而加重的粗重呼吸。
“哦?”宋知婳开口了。
声音不再是方才刻意伪装的凄惶颤抖,而是恢复了原本的清冷质感,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的慵懒,在这充满杀机的狭窄空间里清晰无比地响起。
她轻轻拍了拍粗布衣裙上沾染的灰尘,动作优雅得与这身装扮格格不入。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嘲弄。
“看来……是我大意了。”
这短短七个字,瞬间引爆了通道内紧绷到极致的杀机!
“动手!分了她!”首领和尚瞳孔骤缩,心中警铃狂响!
那眼神!那气势!绝非普通人!他厉声嘶吼,尖锐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同时手中那把沉重的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再次朝着宋知婳当头劈下。
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气,又快又狠,意图将她一刀两断。
与此同时,两侧和身后的矮小和尚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同时发动!锋利的短刀直刺宋知婳的腰肋和后心,铁尺横扫她的下盘。
狭窄的空间里,数道致命的寒光交织成一张绝杀的网,封死了她所有闪避的角度。
配合之默契,下手之狠辣,显然是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然就在刀锋及体、铁尺临身的刹那——
宋知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像是真真正正、毫无征兆地在原地消失不见!仿佛她从未站在那里。
“什么?!”首领和尚势在必得的一刀狠狠劈空,巨大的惯性让他一个趔趄,砍刀重重砸在通道的青石地面上,迸溅出一溜火星。
其他几个和尚的攻击也全部落空,短刀刺在冰冷的墙壁上,铁尺扫过空气,发出徒劳的呼啸。
通道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错愕。
几个矮小和尚脸上的凶残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与茫然。
人呢?!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即便是传说中的轻功高手,也绝无可能做到如此诡异的地步!
就在他们心神剧震、茫然四顾的瞬间——
“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利器入肉声,在通道尽头那间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屋子里响起。
首领和尚猛地扭头望去,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
只见在那间如同屠宰场般的昏暗房间门口,宋知婳的身影如同从墙壁的阴影中一步踏出般,无声无息地再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