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到那致命的病毒,然后皮肤开始溃烂,内脏开始溶解,像这些人一样在痛苦中慢慢腐烂死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宋知婳!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曹岩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门上,用尽全力气捶打着厚重的木板,声嘶力竭地咒骂着。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门内那些病人被他的吵闹惊动,发出一阵不安的骚动和更加剧烈的咳嗽声。
捶打了半响,直到拳头红肿破皮,嗓子喊得嘶哑,曹岩终于绝望地意识到,不会有人来放他出去了。
他蜷缩在门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精神濒临崩溃。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缓慢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他不敢靠近那些病人,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拼命用袖子捂住口鼻,尽管知道这可能是徒劳。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一声咳嗽,一声呻吟,甚至苍蝇的嗡嗡声——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咳咳……新来的?”
旁边一张病床上,一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脸上布满深紫色疤痕的老人,艰难地侧过头,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曹岩吓得猛地一缩,紧紧贴着门板,不敢回应。
“呵……怕什么……”老人似乎想笑,却引发了一阵更剧烈的咳嗽,咳得浑身抽搐,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进了这里……咳咳……都是等死的……早晚的事……咳咳……”
另一个相对年轻些,但手臂上溃烂伤口依旧触目惊心的病人,有气无力地附和:“是啊……能捡回半条命……就不错了……亏得……亏得有宋神医……”
“宋神医?”曹岩猛地尖叫起来,“就是她把老子扔进来的!那个恶毒的女人!她不得好死!”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病房内一阵小小的骚动。
病人们看向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惊疑和不满。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宋神医!”
“没有宋神医……我们早就死了!”
“就是!要不是她……我们全家都死绝了!”
虽然气力不济,但病人们还是纷纷出声维护宋知婳。
在他们心中,宋知婳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是黑暗中的唯一光芒。
曹岩看着这些愚昧的,被宋知婳蒙蔽的贱民,心中的怨恨和恐惧交织,几乎要让他爆炸!
他想大声告诉他们宋知婳的真面目,告诉他们她是怎么害他家破人亡,现在又怎样恶毒地把他扔进这尸瘟窝里等死!
但他张了张嘴……
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仿佛感觉到皮肤在发痒,喉咙在发干,体温在升高……尸瘟的症状似乎正在他身上一一应验!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摧残人。
“咳……咳咳……”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起初只是轻微的干咳,但很快,那痒意就变得难以忍受,仿佛有无数根羽毛在气管里搔刮!
“咳咳咳!咳咳咳!”
*
前院,喧闹渐渐平息。
道贺的百姓们陆续散去,伙计们开始清理门庭,将皇帝赏赐的那些东西登记造册,抬入库房。
宋知婳回到了后院的书房。
孟时宴和元兮如同影子般跟随左右。
“婳姐姐,曹岩已经关进了病房。” 孟时宴禀报道,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知婳坐在书案后,拿起一份关于药材库存的册子翻阅着,头也没抬:“嗯。看着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出来。每日送些清水和最简单的吃食进去即可,不必特殊照顾。”
“是。”孟时宴应道,略微迟疑了一下,“婳姐姐,不审问他?郑家虽倒,但或许他能知道一些余党或者……其他隐秘。比如郑嫣儿躲哪里了?”
宋知婳翻动册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审他?浪费时间。一个丧家之犬,能知道多少核心秘密?无非是些边角料,或者为了活命胡编乱造。更何况,他父亲曹宇贪墨的是什么?是百姓的银两,是救命的药材!他们父子将无数染病的灾民逼上绝路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的痛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