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满足的样子,自己也咬了一口,干涩的喉咙瞬间舒坦了不少。
火车又行驶了两天一夜,窗外的景色从郁郁葱葱逐渐变得荒凉枯黄。
“快到了。”陆砚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孟昭南朝外望去,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黄土坡,天和地仿佛连成了一片,苍茫而辽阔。
火车到站,一股夹杂着沙土的干风迎面吹来,孟昭南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车站很简陋,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水泥站台。
一个穿着军绿色上衣的年轻的同志小跑着过来,看到陆砚池,立刻敬了个礼。
“领导!嫂子!欢迎你们!”小同志咧着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叫王浩,是来接你们的。”
“辛苦了。”陆砚池把行李递给他,自己则提着最重的两个箱子。
王浩热情地引着他们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
“嫂子,我们这儿就是风大点,沙子多点,其他都挺好的,习惯了就行!”王浩一边开车一边介绍。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扬起一阵黄尘。
放眼望去,都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红砖平房,像是用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他们未来的住处,家属院。
车子在一栋平房前停下。
“领导,这就是分给您的房子,钥匙之前已经给您了,我就先回去销假了!”王浩把行李搬下车,又敬了个礼,便开车离开了。
周围静悄悄的,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路过,都会好奇地看他们几眼。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陆砚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孟昭南心里也生出几分期待。
然而,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天,门却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孟昭南问。
陆砚池又试了一次,眉头皱了起来。“锁被人换了?”
两人正疑惑着,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烫着卷发,面色蜡黄的女人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斜着眼睛打量他们。
“你们谁啊?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女人的语气充满了不善。
陆砚池面色一沉:“同志,这房子是部队分给我的,请你让开。”
女人嗤笑一声,声音拔高了八度:“分给你的?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我告诉你,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你们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她说完,就准备把门关上。
陆砚池眼疾手快,一把抵住了门板。“同志,请你讲点道理,这是部队的房产,不是谁想占就能占的。”
“道理?我男人为部队流血牺牲,现在人没了,部队就想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女人说着,眼眶一红,竟是要哭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