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的师姐来,估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让蛊虫为她所用,或者为槐魇所用。
但是,她只能做到把蛊虫逼出来再搞死。
按理来说,槐魇身为南大陆的帝王,如此浓郁的紫气,他绝不可能中蛊。
除非,这是他紫气未成之时就种下了。
与此同时,槐魇只觉得心口那股常年盘踞的阴寒刺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通畅。
他捂着残留着一道细小血痕的手腕,难以置信地看向蓝映蕖手上那只已经死透的蛊虫。
原来,他一直被这渺小的虫子控制?
赤昭仪就是靠着这条虫子拿捏他的?
之前赤昭仪还没有被兽神选中时,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个贵族之雌。
谁知,她被选中后突然有了这控制他的能力,他拼命也才能堪堪压制。
原以为是兽神神力,没想到居然只是一条虫子。
这让向来是天之骄子的他,如何能接受!
槐魇眼眶猩红,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赤昭仪。
再抬头看向面前神色平静的蓝映蕖,微微眯眼,起伏的胸膛缓缓归于平静。
这也是兽神选中的,想来是一丘之貉,估计也是想要拉拢自己。
“原来圣雌大人一直在这里。”
槐魇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语气复杂,“多谢。”
这声道谢,从他口中说出,带着几分帝王的郑重,却并不真心。
蓝映蕖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她更关心那蛊虫的来历。
她捻着那焦黑的虫尸,蹙眉直接问道:“这蛊虫,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异常的?”
“就在赤昭仪被选为圣雌之后。自那日起,她便能以此要挟于我,令我经脉时常剧痛,实力受制。”
他回想起那段被掣肘的憋屈日子,眼神愈发冰冷。
“不对。”蓝映蕖果断摇头,,“这蛊虫阴毒无比,且与你的生机几乎缠绕共生。绝非近期种下。若我判断无误,这应当是你尚在母胎之时,便已被人种下。”
说着,蓝映蕖突然蹙眉,她想到了自己刚来时候的毒,也是娘胎带的。
“什么?!”槐魇瞳孔骤缩,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不可能!那种被操控的刺痛感,分明是在赤昭仪得势之后才出现的!”
蓝映蕖迎着他怀疑的目光,语气笃定:“她只是‘激活’了这只一直潜伏在你体内的蛊虫。种下这蛊的,绝非赤昭仪,而是她背后那位‘伪兽神’。”
她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见槐魇眼神变幻,显然并未全信。
蓝映蕖向前一步,目光坦荡地直视着他:“槐魇,若我存心拉拢你,大可以借此为你‘缓解’毒素为由,像赤昭仪一样要挟你,让你继续受制于人。”
“但我选择彻底为你根除。因为在我看来,一位兽王,南大陆的霸主,本就不该被任何人、任何势力所胁迫。你应当是自由的。”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没有谄媚。
槐魇怔住了,他习惯了各种算计与权衡,却很少听到这种话。
她眼底的清澈和坦然,让他心中的疑虑开始动摇。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渊蜃优雅地走上前,站在蓝映蕖身侧,适时地加了一把火:“哼,笨是笨了点,但话倒是没错。”
“那个藏头露尾的‘伪神’,本王可是亲自体会过的。”
他瞥向槐魇,眼神带着几分讥诮,“南边海岸那场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海啸,你应该收到汇报了吧?那就是你信奉的‘兽神’,为了抓我们,毫不顾忌掀起的灾难。他可曾在意过沿岸那些普通兽人的死活?如此视生灵如草芥,你也敢信他是好神?”
槐魇身形僵住。
下属早就向他汇报过那场可怕的海啸以及渊蜃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