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的动向...” 王玄策突然压低声音,“比密奏中说的更凶险。陛下怀疑,有人在暗中勾结吐蕃。” 李墨昶握紧酒坛,羊皮袄内的虎符仿佛变得滚烫。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大唐若有难,西凉必倾国相助。” 可如今,大唐的难,究竟来自外患,还是内忧?
接下来的日子,李墨昶频繁出入大明宫。他发现武周的朝堂暗流涌动,以宰相狄仁杰为首的保皇派与武则天的亲信势力剑拔弩张。一次朝会后,狄仁杰拦住他的去路,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恳切:“李侍郎,西凉铁骑若能相助,或许能避免一场血流成河的政变。”
深夜,李墨昶在鸿胪寺的密室中展开地图。凉州、甘州、玉门关,每一个地名都牵动着他的心。阿史那隼递来一封密信,是李重冒的亲笔:“国之大义,不可违背。若唐室有难,可便宜行事。”
政变发生在腊月廿三。李墨昶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正在教鸿胪寺的官员跳胡旋舞。突然,朱雀大街传来喊杀声,浓烟从玄武门方向升起。他带着阿史那隼和百名西凉武士赶往大明宫,却在含元殿前被千牛卫拦住。
“李侍郎这是要去哪?” 千牛卫大将军张易之握着剑柄,眼中闪烁着寒光。李墨昶正要出示虎符,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王玄策率领玄甲军赶到,横刀直指张易之:“陛下有旨,命李侍郎入宫护驾!”
太极殿内,武则天端坐在龙椅上,四周是持剑对峙的两派势力。李墨昶看见狄仁杰倒在血泊中,胸前的官服被鲜血浸透。“来得正好,” 武则天的声音依旧沉稳,“李侍郎,你说,这天下,该姓武,还是姓李?”
李墨昶取出虎符,缓缓走向龙椅。羊皮袄内的虎符早已被体温焐热,青铜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陛下,” 他跪在阶前,“西凉十万铁骑,只为守护大唐的万里河山。至于这江山姓什么...”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内所有人,“百姓心中自有答案。”
政变最终以和平方式解决。李显复位那天,李墨昶站在丹凤门前,看着大唐的旗帜重新升起。王玄策拍着他的肩膀:“没想到,你这文弱书生,关键时刻比我们武将还硬气。” 李墨昶笑着摇头,羊皮袄内的虎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是父亲留给他的,也是西凉与大唐的千年之约。
回程的路上,李墨昶在玉门关遇见了前来迎接的李重冒。父亲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看见他腰间的虎符,眼中泛起泪光。“做得好,昶儿。” 李重冒抚摸着虎符,“这半块虎符,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夕阳西下,祁连山被染成金色。李墨昶望着车队扬起的烟尘,突然明白,所谓盟约,从来不是冰冷的青铜器上的铭文,而是刻在血脉里的承诺。西凉与大唐的故事,就像这河西走廊的风,永远不会停歇。
玉门关外的朔风裹挟着细沙,扑打在李墨昶的脸上,他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唐疆土,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此次出使,他不仅完成了父亲交付的使命,更在大唐的朝堂风波中,见证了权力更迭的残酷与无常。然而,他没有想到,西凉国内,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回到凉州王府的当日,李重冒虽强撑着精神迎接儿子,可李墨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身体愈发衰弱。深夜,书房内烛火摇曳,李重冒将一卷羊皮地图摊开在案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西凉边境的各个隘口。“昶儿,” 李重冒的声音沙哑,“吐蕃在与大唐议和后,却在我们西凉边境频繁增兵,恐怕另有图谋。”
李墨昶凑近细看,发现原本平静的白兰道附近,赫然出现了吐蕃军队的标记。他握紧拳头:“父亲,难道吐蕃想绕过大唐,从我们西凉打开缺口?” 李重冒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才说道:“吐蕃赞普野心勃勃,如今大唐刚经历政变,无暇西顾,我们西凉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此次派你出使大唐,虽稳固了与唐的盟约,但也让周边势力看到了西凉在大唐心中的分量,树大招风啊。”
就在李墨昶准备着手部署边境防御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 西凉东部的回鹘部落突然叛变,投靠了吐蕃。原来,吐蕃暗中派人以重金和土地为诱饵,说服了回鹘酋长。回鹘的倒戈,使得西凉东部防线顿时变得脆弱不堪,更糟糕的是,回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