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罗教的银丝网!” 灵溪惊呼着推开上官轩烨,自己却被网住半边肩膀,银丝勒入皮肉,渗出的血珠瞬间变成黑色。
黑影得手抱住念葵,转身就想跳窗逃走,却被及时赶到的上官锦晨拦住。锦晨虽有伤在身,剑招却更加凌厉,每一剑都直指对方要害。他左肩的伤口不断渗血,滴在地上绽开朵朵红梅,眼神却亮得惊人。
“让开!” 黑影怒吼着拍出一掌,掌风带着腐臭的气息。锦晨不退反进,用剑脊硬接这掌,同时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点向对方胸口膻中穴 —— 这是上官家的绝学 “流云指”。
黑影没想到这少年如此悍不畏死,仓促间回掌自保,怀里的念葵趁机咬在他手臂上。孩童的尖牙虽不锋利,却咬得极狠,黑影吃痛松手,念葵重重摔在地上,却死死抓住对方的衣角不放。
上官轩烨趁机一剑刺穿黑影咽喉,剑拔出来时,带出的血溅在念葵脸上。女童非但不怕,反而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递到鼻尖轻嗅,眼神竟与慕容追风如出一辙。
“这孩子……” 灵溪看得心惊。
“像她爹。” 上官轩烨擦去念葵脸上的血污,语气复杂。他想起慕容追风说过,真正的狠厉不是杀人如麻,而是明知危险却绝不放手。
庵堂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诵经般的吟唱。灵溪脸色煞白:“是残阳教的‘往生阵’,他们要用活人献祭!”
她突然拉起上官轩烨的手,将一枚银针刺入他掌心:“这是《清心引》的内力,能暂时护住心脉。你带着孩子们从密道走,我和秦医仙断后。”
“要走一起走!” 上官锦晨扶着门框,咳出的血染红了门槛。
“没时间了!” 灵溪将密道地图塞给他,又把自己的玉佩解下来塞进念葵怀里,“告诉慕容大哥,我从未背叛过他。”
她转身冲向庵堂正门,银面具在晨光中闪着决绝的光。上官轩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一个决绝的背影,将解药抛给他,自己却坠入万丈深渊。
密道入口在佛像底座下。秦素心正用最后的内力催动机关,见他们进来,虚弱地笑了笑:“告诉慕容追风,阿芷和阿溪都没辜负他。” 她猛地将他们推入密道,自己则坐回蒲团,双手合十,口中吟诵起往生咒。
石门缓缓关闭的瞬间,上官轩烨看到灵溪站在庵堂门口,玉笛横在唇边,周围是黑压压的残阳教徒。笛声再次响起,依旧清越如月光,却带着玉石俱焚的悲怆。
密道里漆黑潮湿,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脚步声。上官锦晨背着慕容念葵,少年举着火折子跟在后面,火光映着他们疲惫而惊恐的脸。
“爹,灵溪姑娘她……” 锦晨的声音哽咽。
“她不会有事的。” 上官轩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清心引》虽能克制邪功,却会耗尽自身精气,灵溪刚才那一曲,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微光。他们从一处瀑布后的山洞钻出,眼前豁然开朗 —— 竟是片开满金莲花的山谷,谷底有条蜿蜒的小溪,溪水中游动着通体透明的鱼。
“这里是……” 上官锦晨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
“金佛山,” 上官轩烨认出这地方,“当年我和你娘定情的地方。” 他望着溪边那块光滑的青石,仿佛又看到那个穿红衣的女子坐在那里,笑靥如花。
慕容念葵突然从锦晨背上滑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溪边,伸手去抓水里的鱼。她手腕上的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上官轩烨这才发现那镯子上刻着细密的花纹,竟是幅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