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煒牵著黑豹缓步走到洛姍面前,脸上掛著一抹居高临下的冷笑。
他语气质问般地说道:“奇怪,你在百草山庄种田,怎会知道陆鳩师兄晋升练气四层了我昨日见他时,他还只是炼气三层呢。莫不是……”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而审视,似乎在暗指某种隱情。
洛姍被他盯著脸颊微红,却强压下怒意,冷声道:“周明煒,你莫要咄咄逼人!论出身,咱们都是不入流的练气家族,依附於陆家生存罢了。”
她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在百草山庄管护药草,並非种植灵米。今日清晨,陆师兄早早来到山庄敲门,说他刚晋升不久,体內空虚难耐,特来討要妖兽肉食和充飢的灵米。”
最后,她语调陡然严肃起来:“我辈修士,修的可不是空口白话。希望周师兄以后谨言慎行,莫要因一时逞能丟了脸面!”
这番话脱口而出,洛姍心中鬱结已久的愤懣仿佛烟消云散。
然而,面对周明煒那双咄咄逼人的双眼以及旁边近在咫尺、浑身杀意森然的黑豹,她的手心微微冒汗,甚至不敢直视那只妖兽冰冷的瞳孔。
令她意外的是,周明煒並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冷笑几声,讥讽道:“哦你倒是伶牙俐齿得很啊。不过我再问一句——既然陆鳩师兄已经晋升练气四层,你带了什么贺礼过来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你——”洛姍一时语塞,只能以一句“非礼勿视”勉强回应。
恰在此时,陆鳩从外面回来。
他看见两人针锋相对的场面,眉头微微一皱,连忙找了个话题岔开,將洛姍请到小院入座。
但消息传得飞快,一群鹤童闻风而至,很快乌泱泱挤满了整个小院。
这些孩子年龄参差不齐,年长者不过十六七岁,大多数则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女。
他们嘰嘰喳喳地围著陆鳩问东问西,吵闹之声让人心烦意乱。
陆鳩头疼欲裂,好不容易才送走这群闹哄哄的小傢伙。
不多时,一名童子匆匆赶来通报:“陆师兄,张管事请您过去一趟。”
陆鳩闻言点了点头,急忙沐浴更衣,隨后隨童子来到张管事的住处。
甫一进门,便见到张管事长嘆一声,满脸愁容。
陆鳩愣住了,在记忆中,这位平日波澜不惊的长辈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最擅长隱藏情绪。
可此时此刻,对方脸上却满是忧虑,显然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陆鳩心中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性:难道是玄机阁真的派人潜入翡翠湖了吗
然而,张管事没有急著回答,而是沉默片刻后忽然一笑,右手揉搓著脸颊,缓缓说道:“接下来,你我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这句话虽简短,却像一道闷雷劈在陆鳩心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听这口气,事情並不涉及陆家整体危机,而是局限於某些个人或家族之间的纷爭。
果然,张管事接著说道:“陆介的一对儿女从外歷练归来,分別晋升到了练气九层和练气八层。其中,陆茗薇听闻父亲被宗法堂处置,愤而闭关,竟於短短七日內再度突破,达到了练气九层。若真如所言,她三年內连升两级,简直堪称天才中的天才,比之大宗门的真传弟子也不遑多让。”
陆鳩闻言大吃一惊。
他曾打听过陆介那一堆子女的情况,若真如张管事所言,陆茗薇能在练气后期境界三年连升两级,实在堪称奇蹟。
即便陆天煬这样陆家年轻一代的核心人物,也无法企及如此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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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陆茗薇和陆天煬之间不过相差十岁左右,如今这般横空出世,后者的核心地位恐怕要动摇了。
修仙家族向来父凭子贵、父凭女贵。有了这一对天才儿女作为依靠,陆介必然会重新崛起,且比以往更加囂张跋扈。
“您收到上面的消息了吗”陆鳩试探性地问道。
张管事摇了摇头,神情鬱闷:“即便没有確切消息,也无甚区別了。別院里的同僚们早已带著厚礼拜访陆介,他那原本冷清的小院,如今已是门庭若市。与其这样,倒不如恢復他的管事职位算了。”
陆鳩忍不住皱眉。他清楚陆介的为人——此人贪得无厌,一旦两个儿女都晋升到练气九层,他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剋扣月例,四处敛財。
自己虽然不缺灵石,但丹药和其他修炼资源本就捉襟见肘,再加上陆介上台后,必然会剥夺自己照顾老鹤的美差……
想到这里,陆鳩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那天查过了,陆之衍的姐姐,那位紫袍修士名叫陆之敏。我可以將目前的窘境写信告知她老人家,但这无疑是一次沉重的人情消耗。而且此事並非牵扯到生命危机,贸然惊扰她老人家,似乎有些浪费了。”
权衡利弊之际,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