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湖,宗法堂
夜幕悄然降临,翡翠湖的波光在暮色中泛起粼粼微光。
陆鳩拾级而上,脚步沉稳,目光扫过那座古朴庄严的大殿,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意。
朱红色的大门两侧立著一块石碑,上面清晰標註了各偏殿的具体职责。
他驻足片刻,仔细阅读石碑上的內容,並將其牢牢记在心底,隨后径直朝司礼殿走去。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但司礼殿內依然灯火通明。
大厅內,三五人正忙碌於案前,有的誊写书卷,有的刻印玉简,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与灵力波动。
陆鳩走近其中一人,轻声开口:“这位师兄,我是来领取白袍的。”
那修士穿著一件洁白无瑕的长袍,身材微胖,神情专注地低头工作,头也不抬便隨口问道:“你姓甚名谁又在哪处当差”
“我姓陆,名鳩,九鸟鳩。”陆鳩答得乾脆利落。
微胖青年低声咕噥了一句:“陆鳩……”
紧接著,他猛然抬头,目光冰冷,语气略带责备,“年轻人真是不懂事!没看见我们正在焦头烂额地忙活吗况且天色已晚,你不如明日再来吧!”
陆鳩眉梢微挑,敏锐察觉到对方態度骤然转变的原因,显然是听到自己名字后刻意为之。
事情必有缘由,绝不能轻易退让。
作为初来乍到者,若第一天就吃了闭门羹,给人留下软弱可欺的印象,那么日后恐怕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
两世为人积累的经验告诉他:与其表现得温和恭顺,倒不如先立下强硬的形象。
给人的第一印象可以是蛮横、无礼、懒惰甚至自私,但绝对不能是软弱、好说话。
前者因为起点低,反而更容易隨著相处逐渐改善形象。
因此,陆鳩毫不退缩,“师兄,宗法堂门口的石碑上清清楚楚写著——距离下工还有半个时辰。难道这规矩只是摆设不成”
微胖青年一怔,显然没有料到有人竟敢如此顶撞司礼殿的当值人员。
“你……”青年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
此人名叫韩文韜,是依附於陆家的韩氏家族成员。
韩家以美貌女子闻名,其中半数嫁入陆家,地位比其他三家尊贵许多。
而韩文韜更是不同寻常,他的家族与陆家高层有著极为深厚的联繫。
大长老当年娶了他的太姑奶奶,两人恩爱非常,婚后感情深厚。
即便太姑奶奶故去,大长老仍对他们一家多加照拂。
甚至因思念亡妻,后来续弦又娶了他的姑姑。
六年前,这位姑姑为大长老诞下一子,从此母凭子贵,几乎將整个家族从青羊镇迁到了翡翠湖,並安插到各种肥差上。
於是,韩文韜儘管只是三灵根,却凭藉家族背景,在司礼殿混得如鱼得水。
他仗著姑父是大长老,行事囂张跋扈早已成了常態。
“哦,陆鳩是吧”韩文韜脸上挤出一抹冷笑,“我听说你在天璣山连胜玄机阁修士,但你也该明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莫要自视过高,妄顾规矩,以为翡翠湖可以任你胡作非为!翡翠湖不是你家!”
话音未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哦我怎么不知道,翡翠湖不是我们陆家的,倒成了你们韩家的地盘”
闻言,韩文韜脸色瞬间惨白,喉结上下窜动,紧张至极。
声音的主人正是陆天煬。
天杀的!
怎么碰到这个混世魔王!!
陆天煬可是敢大闹宗法堂的主。
“天煬……师兄!”韩文韜强挤笑容,语气慌乱,“今日事务繁忙,唯恐出现差错,所以才让陆鳩明日再来啊。”
陆天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怎么听闻,宗法堂最没宗法,司礼殿最没礼数许多陆家子弟来此办事,竟然都要对你低声下气”
韩文韜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但很快强打精神,故作镇定:“天煬师兄,空口无凭,莫要含血喷人!不然……”
陆天煬冷哼一声:“不然,你又要跑到你姑姑面前哭诉了”
韩文韜涨红了脸,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这时,一个少年拎著木盒走了过来,解围说道:“陆鳩师兄,您的白袍和《御灵术》都在这个木盒里了。另外,按照惯例奖励的二十块灵石也在其中,请您查收。”
陆鳩接过木盒,隨手扫了一眼,確认无误后点头:“没错。”
陆天煬转身看向韩文韜,语气凉薄:“看看,眨眨眼就能完成的事,你为何非要推到明天显得自己很威风吗”
韩文韜满脸涨红,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天煬师兄,你已经达到目的,何必咄咄逼人”
陆鳩闻言一笑,主动开口:“倒也不是完全达到目的,我另有一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