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潭的水汽裹着腥风，卷得岸边的芦苇秆疯狂摇晃。林默握着紫符剑，剑身上的界力泛着微弱的光——苏晚说，补全封妖录最后一道“镇界纹”需要“蛟珠粉”，而黑蛟潭的九首蛟体内藏着蛟珠，这是最便捷的获取途径。

    “九首蛟是上古残留的邪祟，九个头各有神通，等会儿我引它出水，你趁机刺它左眼，那是它的弱点。”苏晚站在潭边的巨石上，绛红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指尖凝聚着界力，看似在认真布置战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这是她计划好的局——九首蛟是她用界力引到黑蛟潭的，所谓“蛟珠粉”只是借口，她要借蛟口杀了林默。毕竟，只有林默死了，她才能顺利拿到封妖录残片，完成背后势力的嘱托。

    林默没察觉异常，只是拧紧眉头盯着潭面：“你的界力能困住它多久？不行我们就先退，从长计议。”自紫清月走后，他对苏晚多了几分依赖，潜意识里已将她当成唯一的搭档。

    “放心，困住它半炷香足够了。”苏晚笑着点头，指尖突然弹出一道界力，直刺潭心。潭水瞬间沸腾起来，巨浪翻涌间，一个覆盖着黑鳞的巨大头颅破水而出，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九个头颅层层叠叠，每个头的眼睛都泛着猩红的光，正是九首蛟。

    “吼——”最中间的头颅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水柱从它嘴里喷出，直逼苏晚。苏晚假装惊慌，界力仓促间只挡住了一半水柱，身体被冲击力掀得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摔进潭里——这是她算好的“苦肉计”，要逼林默冲过来救她，正好撞进九首蛟的攻击范围。

    “小心！”林默果然立刻冲过去，伸手拽住苏晚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可就在这时，九首蛟的左侧头颅突然偷袭，尖锐的獠牙带着腥气，直咬林默的后背。林默来不及回头，只能将体内的界力全部灌注到紫符剑上，反手一挡。

    “当”的一声巨响，獠牙撞在剑身上，林默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苏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后背被蛟涎灼伤的黑痕，心里竟莫名一紧——她算计过林默会受伤，却没料到他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刺它左眼！”林默捂着胸口，对着苏晚大喊。苏晚回过神，指尖凝聚界力，却迟迟没出手——她看着林默苍白的脸，看着他为了护她而颤抖的肩膀，之前的冷漠算计突然像被戳破的泡泡，荡然无存。

    九首蛟见没咬中，再次发起攻击，九个头颅同时喷出不同的邪物：有的喷毒雾，有的喷黑火，有的喷阴水，瞬间将两人包围。林默将苏晚护在身后，紫符剑挥舞得越来越快，界力形成的屏障却在毒雾和黑火的侵蚀下渐渐变薄。

    “你快退！我来挡它！”林默的声音带着喘息，后背的灼伤越来越痛，视线都开始模糊。可他知道，苏晚的界力擅长缠绕不擅长硬抗，一旦他倒下，苏晚肯定不是九首蛟的对手。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第一次生出强烈的慌乱——她从未想过，这个被她当成“目标”的男人，会真的拼了命护着她。她猛地回过神，指尖的界力不再留手，化作一道红光，直刺九首蛟最中间的头颅：“我不躲！我们一起杀它！”

    这一次，她的攻击是真的，没有半分演戏的成分。红光穿透蛟鳞，九首蛟发出痛苦的嘶吼，左侧的头颅突然转向苏晚，獠牙再次袭来。林默见状，想都没想就扑过去，将苏晚推开，自己却被獠牙划中了胳膊，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黑红色的蛟毒顺着伤口蔓延开来。

    “林默！”苏晚的声音第一次带了哭腔，她冲过去，用自己的界力按压住他的伤口，试图阻止毒血扩散，“你傻不傻！为什么要替我挡！”

    林默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你是我的搭档……我不能让你受伤。”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却还是握紧紫符剑，“它的弱点是左眼……我去引它，你趁机攻击……”

    说完，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着九首蛟冲去。九首蛟被激怒，九个头颅同时朝着他扑来。林默体内的界力几乎耗尽，就在这时，胸口的封妖录残片突然发烫，残片上的符文亮起强烈的金光，与他体内的界力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