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后,立时爆发出一片欢呼鼓掌声。那小贩虽然还是笑脸相迎,却已经笑得比哭还难看了。这一天的买卖算是赔光了。琉璃还不满足,双掌如蝴蝶翻舞,竹圈儿连连发射,眨眼之间,又有八个泥人换了主人。这下子那小贩再也忍不住了,惊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秀啊,我求求你别继续了,否则小人的身家性命可就全赔光了呀”琉璃邪邪一笑,美丽的小下巴向上一仰:“放心放心,本秀手上只有二十个圈儿,你的泥人可不止二十个哦。嘿”飞身一转,又有五个圈命中了目标。周围,加油声叫好声响成一片,让琉璃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玉手飞扬的更快,不一会儿,二十个圈便全部丢了出去。最激ng美的二十个泥人儿全部中招,那小贩在一片欢笑声之中已然有了哭的冲动。
“二十个泥人儿哟。”琉璃笑道,“我可拿不了这么多。”“对对对,秀说的极是”小贩闻言大喜,蹲下身哄骗道,“你反正拿不了,不如把最大的那个捧走,把其他的留个我。”琉璃撇了撇嘴,哼道:“我套中的,为什么要留下呀不留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什么?”“除非你出一些钱给我,我买些糖果分给这里的小伙伴。要不然,我只好把泥人送他们了。”周围为在这儿的小孩子不在少数,顿时高兴地上蹿下跳,周围的大人也是跟着起哄。“二十个泥人儿的钱?”小贩嘴一憋,“大秀,您要是看我值这些钱,您把我套走的了?”“你?”琉璃嘴角一抽,“来来来,大家伙儿挑泥人。”“别别别”小贩慌忙冲到泥人堆中推开欲要伸手的小孩子,苦笑道,“那秀想要多少?”琉璃晃了晃拇指和小指,笑道:“不多不多,六文钱。”“好好好”小贩闻言大喜。区区六文钱,确实不多,想也没想就掏出了铜板。琉璃将铜板从一只手丢到另一只,随后递到小贩面前:“呵呵,不好意思,刚刚我真是一分钱也没带。”“啊?”小贩立时傻眼了。周围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我摇了摇头,走上前一把把女儿抱起来,冲着老板笑道:“不好意思,小女贪玩,给你添麻烦了。这是一两银子,你去那边的店中买十斤米糖分给这些孩子,剩下的给你自己。”说着递出银两。那小贩这辈子没见过银子,激动地双手发抖。“谢谢爹爹,不然女儿便失信了呢”琉璃狠狠在我的面颊上一吻,“这是赏你的。”“呵呵,你这小鬼头。”我宠溺的一笑,远远看着那小贩被一帮孩子簇拥着走入店中。
灯会当然少不了手中的花灯。当保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提着一盏激ng美的纸灯,玲珑八面的构造,上面绘画了仙鹤,青鸾,鸿雁等八种神鸟,栩栩如生。琉璃欢喜道:“谢谢哥哥”一声“哥哥”,只把保义叫的欢喜万分。要知道在乌家那会儿,落尘和政儿张口闭口“小弟”“小子”“幸伙”,被联手“打压”的保义所有的称为前面都有个“小”字。即使是老婆,那也称呼一声“影儿姐姐”。今天这个激ng灵叫自己一声“哥哥”,他可是太受用了不理会自我陶醉的保义,我抱着琉璃继续在人群中穿行。
小丫头伸手遥天一指:“以月神之名,皓月暂隐光明。”语一落,彩云飘荡,逐渐将羞涩的的月亮遮到了身后。如此月神隐去绝式姿容,灯市更添盛世生平的美好。光影迷离,乱人耳目,嘈杂声,欢笑声,吆喝声,在一盏盏灯光的晃动下逐渐交错,逐渐融合,逐渐不分彼此。缓缓踏步,恍惚间,似乎一步踏入了一方亦幻亦真的世界。似梦非梦,抽象与真实难以分辨。我心神一动,微微一笑:“连你也来了”轻语之间,竟是步子猛然一滞,在后退一步的刹那,身后的空间一阵恍惚,好似荡开的水面。琉璃猛然惊醒,心中大震:“爹爹,刚刚是……是幻境吗?”“不是”我沉声道,“是一件法宝。”“什么法宝?”琉璃惊道,“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收人摄物。”“《锦绣千秋图》”“啊?那不是……”“岳千椆。”我身子一闪,已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你居然会在这里作画。”“这叫众生态。”画者在街边的一处隐蔽的角落勾勒着手中的画卷。在他周围十米之内,现实与虚幻相交融,沉醉在美景中的人便会被摄入画中。当然,岳千椆没有恶意,所以还不时有人从画所延伸出的虚空中走出来,对刚刚的一切浑然不觉。我问道:“何为众生态?”“万物各有无常。”画者道,“正邪阴阳,五行八卦,最是基本。中生态,在我看来便是所有生灵与众不同的‘情’。”“哦?”我笑道,“可是我认为,既然轮回无常,阴阳善变,如何能够永远独特,永远与众不同呢?”“那你以为如何?”“万物的源头便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所以,所谓的中生态,便是同一棵树上的不同枝桠。你绘画万千种‘情’,不过是为了回归最原始的根茎。”“嗯?”语虽停挫,笔却不停,虽然划过之后画卷上依旧留不下丝毫墨迹,可是闭目的画者,画的是意境。“最本源的情是什么?”“这便是道。”“道?”岳千椆双目猛然一睁,眼中激ng光一闪,竟是体悟更深的极意。手中的笔向前一探,微微一转,眼前的灯市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调色盘,画面一阵扭曲,给笔染上色彩,回手一笔,在卷轴上落成一点。紧接着,再探笔,自现实中取色,再回归画卷。如此多